王府的后院一片狼藉，瓷的碎片和木屑铺满了地，池塘已经涸，坛上也是全然枯萎的残木。院一角的凉亭地上还有些许的残渣，估计是附近的乞儿闯来觅留下的。

……秦琛走了两步，不知该如何安他，想了想又轻声唤，珉玦儿……

墨桐公……秦琛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泪，却觉他比哭了更难受。

珉玦儿显然是没把秦琛刚才说的不许跑听去，一走王府便撒开了秦琛的手，一间一间房地闯去，像是急切地想要找到一个活人。

……走吧。

结果证明秦琛是过分谨慎了。王府前后已经完全丢空，除了一层又一层的封条，并无侍卫把手。两人很轻易便走了去。

秦琛看着却觉那个笑容凄冷地有些可怕。

……去。珉玦儿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答。

秦琛看着满目萧条，心中很是不忍。却还是耐心地站在院中央，等着珉玦儿亲去确认王府已被灭门的事实。

还去……王府吗？秦琛有些不忍，轻声问。

秦琛却有些惊讶地发现，即便是此情况下，珉玦儿都没有发声呼喊，也许是真的被通缉令给吓到了。

我为什么要哭？珉玦儿从他的怀里抬起，角的灰又被蹭掉了，的痣宛如结在脸上的泪，你是不是把我带错地方了？池塘、凉亭、坛，都没有我熟悉的东西啊。更不用说人了……

玌亲王府已被满门抄斩，府邸也已经被查封，所有品皆已没收。秦琛用力抱住了他，不忍看着他还带有希冀的双，再次把他的脸用力到自己前。

过了大约两香的时间，珉玦儿才终于步履蹒跚地回到了院，看到秦琛站着，脸上挤了些笑容——似乎因为找到第一个活人而有些开心的笑容。

秦琛听不下去了，大步迈了过去，把人抱在怀里，伸手把他的脸埋在自己前：……哭吧。

【8】

珉玦儿背对着秦琛一言不发，脸上看不见表情，抓着秦琛的手却开始发抖。

这个坛，珉玦儿摸了摸侧颓枯的坛，事的爷爷悉心栽了一月，才把那名贵的兰给盘活了，刚冒了些。爷爷说再过一月便能看到一串一串的各兰，就像撒了不同颜的的冰糖葫芦一样，甜诱人。

那个凉亭，珉玦儿充耳不闻，伸手指了另一个方向，王爷会带着我在那儿下棋，上一次我们的棋下了一半，突然有人来了急信，王爷便让棋局先停着，保留原样留着下次再继续。我本来正劣势，趁他走开偷偷动了一个，还想着下次保不齐就能赢了，结果却一直没有等到下次。

【7】

……好。秦琛用力把人拉回暗巷之中，扶着珉玦儿的肩让他直视自己的双，现在估计只有前门有侍卫守着，里应该已经都空了。待会儿我们从王府后门去，你不要喧哗，不要走……看过了我们就……

秦琛说着，突然看到对方一脸将哭未哭的表情，立收住了声，生生把那句看过了我们就回书塾咽了下去。

……那个池塘，珉玦儿一步一步朝秦琛走来，伸手指了指涸的池，王妃在里养了十几条锦鲤。夏天荷叶长盛了，盖住了池面，便不时能在隙里看到它们仰来呼，嘴一张一合的，甚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