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没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戒烟很久了，因为许不喜他一烟味。

“什么意思？难你有了？”

“可我害怕。”顾白蹲下，声音有些颤，“害怕最后都是无用功。”

电话里，顾白的声音有低落。

第二次人的顾白觉得，对比这个小小的许“人”，自己真是怯懦极了。

“你知我现在有多焦烂额吗？事业停滞被雪藏，想解约又面临额违约金赔偿。我现在就只能靠即将上映的大IP剧翻了，这关键时期，不能任何岔的，你懂吗？”

“

刚拿到歌词时，他确实兴奋过，可等看到顾风，像是被瞬间泼了冷，寒意四起。

永远把正能量带给我的女孩儿，谢谢你。

“所以别说孩，结婚也不可能的对吗？那真是谢天谢地，幸亏我没怀上。”

“，我想抱抱你。”顾白哽着嗓音说，“谢谢你。”

她鼻微酸，继续说：“爸爸努力赚钱给妈妈治病，妈妈努力喝菜汤告诉我持会有奇迹，我也努力，努力不哭，努力拿一百分逗妈妈开心。”

30

害怕大个再次鲜血淋漓地倒在自己面前，害怕顾风再次冷冰冰地躺在停尸房里，更害怕他和许又是十年蹉跎，终是有缘无分。

许站在图书馆门：“明天有两门考试，上自习呢。”

“谁不害怕呢？努力到无能为力再说放弃吧。”许抹了下眶，带着哭腔笑了声，“反正都是一回人，所以尽力就好。”

从来都没有什么同受，不下一趟地狱，永不知人世的悲。

“你心情不好？”许蓦地问。

“还记得上个月你喝多了然后被胡杨扶着回来吗？那天晚上你非要，而且死活都不。”

彼端陡然陷沉默，良久，许才又淡淡地开了：“我妈妈是癌去世的，化疗很痛苦，到了后面几乎什么都吃不了。我那时刚上初中，第一次明白原来‘瘦到包骨’是真真切切得写实，一都没有夸张。”

顾白是第一次从许里听到这些，内心震撼不已，他心疼许的早年丧母、青年丧父，可除了心疼，她沉到骨里的悲痛，自己本无能为力。

“如果是呢？”

如果许注定会写歌词，那大个的死、顾风的死、许父亲的死，还有他俩的结局，也会是注定的吗？

“当然是努力改变啊，”许笑笑，脸上是他看不到的苦涩，“如果逃避不了就去迎接，改变不了就顺其自然，时间总会指条明路的。”

“那你大二考试有这么少吗？”许也是奇怪。

顾白想到这些，后背一阵寒凉。他开始害怕这重生只是相同命运的再一次回。

顾白动，心里百爪千挠很不是滋味：“，如果你能预知到未来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你会怎么办？”

“大一考试有这么多吗？”顾白站在宿舍台上，闷得发慌。

该发生的发生了，那不该发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