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关系很糟糕？”黑发少女在心底暗暗说了声抱歉，然后刻意曲解了情人的意思。

“因为我记得是个很矛盾的人，好像对什么都好奇，却又很少对什么东西真正在意——我可能是唯一的例外。你也许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我的家人们都无法接受我的面容，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她对我非常温柔，虽然一直不太细心，对我的好也并不太兴趣。”

他聪明地没对萝提起在林鸮羽翼里的抵死缠绵，但当那些相似的遍布红痕的雪白肌肤与黑眸一一从回忆里闪现，一切狂的情绪，不只是关于那位的，还有关于萝的，都暂时凝滞起来。

“那是我最快活的日。”埃里克生地用一句话为那些情厮守的光了总结，直接到那个不圆满的结局，“后来她开始照着自己的模样雕刻一只木娃娃，那时候她的就渐渐不好了——清醒时倒还好，可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终于不再醒来了。我就照她说的，把她葬在了海里。可惜我海时不小心丢了她

“我梦到了我的，好像也是个亚裔，但她很早就丢下我了……”埃里克努力回想着那个从他生命中消失得太早，因而连面容都已模糊的亲人，不知为何，忽然生许多委屈的情绪。他张了张，有许多话想倾诉，最后却只能简略地概括。

“而且可能是我的缘故，她跟父亲和母亲都不太亲近；再加上是我们那个小镇上唯一一个亚裔，且就像对我丑陋面貌的补偿一样，她长得过分艳丽了，平时也并不刻意端庄，因此几乎被镇里的女孩们传成了撒旦麾下蛊惑人心的恶，于是也没到什么朋友——我们只有彼此，包括在家乡的小镇上以及后来我们在整个亚欧大陆游历的时光……”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萝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急着难过，话语里却还是忍不住带一丝委屈。埃里克把这理解为心上人得知同乡有可能并非真实存在的失望。他安地亲了亲黑发少女光洁的额，激的心绪反而略略平静了几分。

“萝，我了个梦，一个如你培育的海般甜绚烂的梦，然而那梦的尾声也像凋落后的田般荒芜……”于是他回了萝一个过分绵长的吻，带着某讨要补偿的意味，然后才发一声模糊的叹息。

地将情人浴巾半裹的躯逡巡了几遍——少女雪白的肌肤上红痕未褪，而自己上隐隐约约的黏腻也并不像是久旷的模样。

“我不知。”然而埃里克的回答相当古怪，他注意到萝疑惑的神，忍不住又惆怅地叹息了一遍，“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对吧，但我确实无法确定……事实上，我甚至怀疑她，或者说她们都只是我臆想来的人……”

埃里克本以为那些久远的记忆已十分模糊了——在昨晚之前甚至已许久不曾留意；但当他当真决心向萝倾诉时，形容却又准确畅得不可思议——至少对离开鲁昂小镇之前的童年时光是如此。他用充满情的声调向萝详细描述了十岁生日时自己讨来的礼面，包括为她自己额外准备的那个；然后就提到了豹救人的从容，然后在戏班的狂之夜戛然而止。

“是个什么样的梦？”萝拿很早之前在末世坐神龛时的定力，不动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