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埃里克到磨人的忽然消失无踪——比小姑娘最初邀请他“梦境”中那次更为迅速彻底，以至于竟让人生一仿佛能够漫步云端的轻盈错觉。埃里克长舒一气，下一刻，他本能地从少女怀中一跃而，落地

除非……阿曜并不是染，而是表象与之相似但心完全不同的寄生？小姑娘迅速回忆了一遍黄犬被剃过后光秃秃的，遍布紫红瘢痕的肤和相对自型而言瘦骨伶仃的形，不由摇摇，迅速否定了这个猜测——那绝不是个令寄生者有安全的地方；而且，她那么喜的金兽瞳，如果只是一只本未明的寄生随时可以舍弃或吞噬殆尽的分，那也太糟心了些。

是呀，阿曜意识度有限，她完全可以狠狠心彻底切断联系，然后把阿曜永远留在“梦”里！老一辈不是也有生灵死后化为魂灵梦的说法吗！小姑娘仿佛豁然开朗，继而一秒也不耽搁地将这天才的想法付诸行动——基地里从未有人明着反驳经神女之的决议，而埃里克此前无条件的显然也不足以令小姑娘生询问对方意愿的念。

那紫红的底仍在一刻不停地淡去，那烙痕的廓却渐渐鲜明；对此，小姑娘发现自己本没办法像平常对旧人类们毫无新意的哭诉祷告那般置若罔闻。事实上，她到现在才隐约意识到那些千篇一律的哭诉与祷告背后藏着怎样一颗泣血的心。

但这怎么可能呢！毕竟，就她所知，或许绝大多数生的意识度都不能同自己相比，但每生，无论是荒野中那些横行霸的级掠者还是基地里终日劳作也只勉糊的底层旧人类，只要还没咽气，其意识与躯就天然维系着一最为密的关联。

可哭诉和祷告都是毫无意义的行为——她是旧人类长辈们苦心打造的神像，但当她端坐在那孤凄冷的神龛，日复一日传播基地层们心编撰的教义与法令时，从未有神灵慷慨的回应，而理论上能够驯服染的天赋能力在此刻也已无用。小姑娘没空后悔自己莽撞的驯养行为，她再次把黄犬怀里，里胡哼着安的曲调，平常作为一尊神像并不被看重的脑一次承担起如此要的责任。

怀中的躯渐渐变得不那么凝实了，挣扎的力也不自觉地减弱了许多。小姑娘小心翼翼把兀自挣扎的黄犬举到齐的位置，漆般的眸中却隐隐约约映自己仿造的“殿”一隅；几束百合般的朵疏密错落，与黄犬上大片已模糊了廓的瘢痕重叠，仿佛半透明的犬躯上某不祥的烙痕。

客人也没打算逃离的情形下，仍现形不稳的状况，就只剩下一可能：阿曜的意识正渐渐脱离与躯的联系以至于无承载而将要涣散了。

不，其实也不是完全无用。终于，在放弃那些关于大狗属的揣测思考后，小姑娘很快想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黄犬躯的蜕变是个不可逆的过程，一旦开始就不可停止，途中血、骨骼和神经几乎都会经历崩溃重组，如果继续这样不作为下去，度有限的意识一定会被牵连至涣散；但不论为什么，阿曜意识与躯的联系并不密，或者说，比寻常生灵薄弱得多，这固然给他的意识带来无依托的危机，但它若咬咬牙舍弃这其实并不为荒野垂青的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