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早已是我的主人了。黄犬稍稍低垂了颅，属于人类的灵魂便禁不住在心底叹息。

“可是阿曜会保护我，用它代步也非常舒服。而且它很聪明，

小姑娘其实不太喜待在地下基地里，对着毫无野趣的菜畦池塘或果林田园施展天赋能力直到疲力竭，但她还不能应付夜的荒野。于是在灰蒙蒙的天幕颜转时，小姑娘终于骑上黄犬恋恋不舍地回返。

，却厉害到不像个女的与情人还有如此的时候——就像任何一个承蒙家人千万，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跟她的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天然便是最鲜明的对照，以至于连他也不想再咀嚼那些苦难的过往，反而自然而然盘算起怎样才能被允许追随并守护自己心的姑娘。

赐予人们衣的神女理应悯恤世人，而神女的侍从或坐骑也当神骏无暇——至少绝不能是黄犬这般狰狞怪异的模样。何况，小姑娘作为得天独厚的新人类固然愿意接纳哭唧唧的大狗作为伙伴；但埃里克早已了解，对孱弱的人类而言，染异化本就意味着恐惧与灾祸之源。因此，当闻讯赶来的基地负责人之一决否定了小姑娘带黄犬内的提议时，他也并不意外。

“这是阿曜，我的伙伴。”临近基地时，小姑娘向偶尔遇见的人类同胞如此介绍，那声线依旧柔稚，灵动的笑靥却转瞬隐没了，代之以某悲悯的浅笑。

耀？明亮吗？黄犬动了动耳朵，牢牢记住自己的东方名字。

“那么首先你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漆古’，形容铜镜品相那个‘黑漆古’的‘漆古’。”黑发女童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她确实还没到能够读懂复杂情绪的年纪，但那双漉漉的金兽瞳本就已经足够鲜亮好看了。小姑娘将泪汪汪的大狗认真端详了一遍，终于半是惋惜半是赞叹地决定：“你也就这双睛长得漂亮，像明亮的星星一样。那大块，我以后就叫你‘阿曜’啦！”

原谅埃里克只能想到这个相对常用的汉字。毕竟，他从前在家中时同贝尔纳向来没什么话好说；而后来，也许是因为同贝尔纳的谈话总是不而散，也许是鲁昂小镇上找不到第三个人能听懂汉语的人，总之，萝自从带着他在杜兰先生资助下自立门，就很少再说那古老复杂的东方语言了。而在作为黄犬颠沛离的日里，埃里克虽然也跟许多像萝一样黑发黑的亚裔人打过照面，但仅凭听来那些零零星星的字句，还有各地音变化的阻挠，能够娴熟应对日常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必须谢长久以来末世幸存的人们对他施加的每一分苦难——即使被六把以上针对荒野心改造的冷兵同时瞄准，还有基地守卫们用比兵刃更加寒凉的光警戒注目，埃里克仍能完克制一切容易引发误会的自卫本能，甚至还有心情在小姑娘为他据理力争时悄然给予安。

两米的大狗即便蹲坐下来也比目前才两的黑发女童一大截，当它垂下颅时，一切狰狞丑陋的细节都被看得愈发清晰。小姑娘大胆地上前两步，轻轻抚新朋友锋利外的獠牙。从理论来讲，这并不是绝对安全的行为，但她直觉自己已拥有一位忠诚可靠的伙伴。埃里克一动不动任她施为，虽则他也清楚作为新人类的小姑娘其实不那么容易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