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鑫一愣，才想起‘他’指哪个，淡淡：“没。”

那桌六人没多会吃完，梅清和秦霜平各有任务，赶着去西市——西市分早晚，早市在巳时末结束。

宝撇撇嘴，不满意的，拉着梅芳林走在前面说话：“那位老爷穿的好衣料，还带仆人，肯定是贵人……”

几人年纪小，一时都想着镇上会如何闹。

越靠近西市越嘈杂，贩夫走卒，铺了一地的货，摊主买家或言笑晏晏或争论不休，令白鑫七人瞧着十分新鲜。

其他人也好奇，白鑫就说：“走亲访友的，问了几句地动的事情。”

秦霜平摇摇：“地动之后下了雨，泥石冲过，埋得更严密了。我听薛掌柜说过，朝廷派下兵士要把那边清理净，往后可以从那过境去沽州。”

梅芳林：“我阿父说梅山脚下的梅村、梅岭村好多人被埋都挖不来，幸好阿父早早搬过来这边住。”

中年良许氏笑：“里正家办喜事，包下你家的油和，她二人送货去了，约莫要回来了！”

聂方巾随后又问一些乡土民情，可惜白鑫才来不久、又不够可以知大事的年纪，说的不多。

队伍末尾的白鑫异样地看了看宝夕，如果他没，宝夕轻蔑地扯了一下嘴角。

此地产土豆油（就是生油），手工榨油油量较少，兼味比猪油好，这价格就许多，在最便宜的收获季两斤猪油才换一斤豆油。秦氏心里泛酸但没表现来，把白氏捧兴了，叫他送菜也是常有的。

白鑫默默跟着，宝回看了几次，忍不住问：“那位老爷和你说甚？”

宝夕害怕地抱着大的手臂，“那挖不来怎办？要是有人还活着呢？”

宝丽朝一中年良走过去问：“许君叔，我阿姆和伯姆呢？”

白家妹听了很是喜，又有旁边比许氏年轻些的良白氏说着酸言酸语：“你们阿姆倒是好运，没摆多久就遇上里正家人来采购，早知他家今日有喜，我也挑了油过来。”白氏卖的是时令蔬菜，她家菜地在地动后完好无损，趁这段时间菜价上涨卖菜狠赚了不少。

宝丽脑一转，“这么说，南来北往打咱们镇经过的人就多了，肯定更闹。”

梅清带着梅芳林和秦霜平去买自家所需，

壮汉。白鑫不明显地来回扫视他们，再次确认不是拐，反倒是大有来，因回答：“白安全是我外祖”便不肯多说。

西市占一大片空地，偶有几矮房，各式摊排成几条长龙，傅氏和江氏的摊同村相熟人家摆在一起。几人找过去，却没看见她俩。

偏宝还在问：“他有没说是哪的人，是甚的？”

聂方巾哪里知白安全是哪个，能说保长白有才之名，乃是打听过的。瘦脸倒是意外认真看了看白鑫，皱着眉，蓦地心一脑中闪过一念，又觉荒谬，便不肯再看，怕自己拉不住如万奔腾的脑。

白氏的丈夫白卫有个大兄白卫行，在外打工发展了门路，家境相对富裕，受不少人奉承，连带白氏一家都被人看一。便有白氏的邻居秦氏笑称：“你家一贯吃的土豆油，又不缺钱用，何必费劲挑来卖。他家可没得像你这么多菜吃不完还能卖，以后自家油不够只能买猪油吃，到底不比你家一直吃自家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