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还没过半，突然有一天，闻如一跟班主任说，自己想转到艺考班。

被叫全名了，闻如一微微一颤，回过神来，“啊”了一声：“嗯，我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闻如一每次说谎都会傻笑，这次也不例外，说起瞎话来一一的：“我不考了，我还是工作吧，毕竟你还要读两年，我作为你的大哥，肯定得赚钱养你是不是？”

向言叙：“……”

向言叙上总带着清淡的薄荷气味，刚刚运动过，脸上的汗顺着脖往下淌，灰的球衣也被侵染成了。

闻如一这半路家，尤其是文化课还很不错的，就好比，摆在前的光明大你不走，你偏偏要去闯看不到前路的羊小径。

走教学楼，闻如一碰见了打球回教室的向言叙。

闻如一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清晰地受到他在靠近，带着光的气息扑在耳朵上，有，却带着安抚的力量。

来。

“怕什么？以你的实力，考什么考不上？”

几句话下来，闻如一声音渐渐小下去，彻底编不下去，只能说实话：“我就是不想读书了，读了这么多年，我觉自己也没什么学术神，倒是对钱比较兴

这不是脑有病是什么。

闻如一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包括许朝暮。

向言叙看闻如一不说话，喊她也喊不听，直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闻如一。”

……

向言叙眉蹙，听不下去，打断她，声音比平时了好几度：“喂。”

离考只剩不到两年的时间，艺术班那些为了考摄影的，不少人从小学就开始学术了。

中的时候，闻如一最开始没想过走艺考那条路，她的成绩一直很不错，分科之后跟向言叙一样学了理，两个人都是那，考个清华北大不成问题的平。

有一个周五，班主任把许朝暮叫到了学校，还有几个科任老师，全员动一起劝闻如一。

不止是班主任，就连班上的同学都震惊了，震惊之后就被当成了笑料。

他的呼有些急促，将手上的篮球扔在地上，朝着闻如一走过来，单手盖在她的上，微微用力，着她把抬起来，正视自己。

向言叙就坐在那里听她胡扯，不打断也不表态，脸上没任何表情。

全世界都在劝她放弃，只有一个人不一样。

闻如一不安地绞着衣袖，咬不说话，也不看他的睛。

向言叙自听说闻如一要转到艺考班之后，始终没有表过态。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办公室走来，心情低落到极。

不知是于什么心理，闻如一叫住了他，没什么底气地问，声音都特别小：“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转班？”

闻如一被自卑吞噬，说的话越来越丧。

闻如一沉默下来，垂得更低了。

“我真的了个很愚蠢的选择吗？大家都说我不对，连我都说我任，我是不是该放弃了，这样下去……”

向言叙见她眶都开始泛红，心里一沉，用手遮住她的睛。

学术，以后考摄影。

闻如一没有听见向言叙的回答，她刚才在办公室尚能对着几个老师，理直气壮地表达自己的决心，可此时此刻，浑的勇气像是被空了一样，连抬看一向言叙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