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走了走了！这边楼梯也太陡了，我这膝盖哟，疼的嘞！也不晓得现在赶不赶得上去房太太家打麻将……”

后来那几年，邢觉非与方辰不常碰面；即使见面了，两人也多是以争吵收尾。

而且只属于邢觉非一个人。

邢觉非不舍得。

之前还空空的冰箱里，此刻已经被人的满满当当：分装好的蔬菜，洗净的果，切好的排骨，还有各饮料，，火，笋，山桃，以及满满一个冷冻柜的饺和馄饨……

昨天洗完发，举着有些麻手的旧风机，方辰心里想着的也是在邢家用惯了的那个不震手的森啊……

但邢觉非却甘之如饴。

方辰提前从学校回来，正巧遇上了准备离开的秦月白和王妈。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着假笑，喊他哥哥——就像从前一样。

秦月白看了她一，叹了气，边下楼边念叨：

可怎么闹着闹着，方辰就真的走了呢？

总之，她和阿杜都还需要适应。

思及此，男人笑了笑：这个理由……倒是再正当不过了啊。

看着她那馋样，方辰恨恨地跺了跺脚。

随手画了两张草稿，方辰觉有些饿了，便放下笔去了厨房——那里有昨天剩下的几块披萨，在微波炉里转一转正好拿来当晚饭。

应有尽有，全是她吃的。

邢家欠下的，他想自己去还上。

方辰，往边上挪了几步，侧让条来。

她有悲有喜，会哭会闹；她喝醉酒会变成自怨自艾的无助孩，生气的时候专挑难听的话来呛声，被惹急了则不不顾冲上来就咬人……

这样的方辰，比在人前只会假笑的那个邢家大小来得生动许多。

待人走远，方辰打开门，愣了下。

她将包包放下，一把捞起还在沙发上酣睡的阿杜，：“你个小没良心的，舅妈专程来看你，你就不能醒一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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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也在。

“舅妈？您怎么来了？”

看到方辰，秦月白的表情却有些尴尬：“我就是来看看嘟嘟。它心肌炎的药落家里了，以前买的罐也剩下一丢丢，我一起送来了。还有，嘟嘟嘴挑、差又不喝，你不要再拿粮给它吃了，晓得伐？”

秦月白的动作比邢觉非还快。

屋里明显被人收拾过，对比之前，显得净宽敞很多。

“靠！还真是由奢俭难！我就是画到吐血，也养不起你这么个生惯养的败家娘们儿啊！”

骂完她又觉得有些心虚。

阿杜不耐烦地在她怀里扭了扭，然后小鼻了，睛一睁，腾地一下到了盒旁边，准确地扑向了刚打开的罐。

如果可以，他并不介意将情全浪费在方辰上——他不介意她的虚与委蛇，不介意她的蓄意试探，也不介意她的残忍暧昧。

在安全范围里，他们好歹能当一辈的兄妹。

兰苑这房，之前一直是秦月白在代为打理，所以她手上有钥匙并不奇怪。

因为与他独时，女人总是面带讥讽，语气尖刺。

打开冰箱门时，她的泪却猝不及防地了下来。

起码在他面前，方辰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