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来讲这个故事吧，■■■。”

特斯转过，恰好对上了那双睛。碧绿，明亮又温和，尤其无辜，却还带着些隐晦的狡黠。

率先映帘的是一双熟悉的睛。

“好吧。”特斯有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很有耐心，他说着，爬起来，“我找找。”

它从咙发咕噜咕噜的抱怨声，在客厅里转悠了一会儿，气咻咻地到沙发上折腾起来。被家务机拎起来时，爪还锲而不舍地勾着一只坐垫。“啪嗒”一声，一本装帧的书本从坐垫底落到地上。

特斯睁开。

安德烈闻言一怔，将猫翻过来，两个绿睛只对视一秒钟

——很奇怪。特斯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雨落在门廊的前檐上，发细腻的簌簌声，风中裹杂着早特有的，又清新的气息，让人有些昏昏睡。仿佛有谁在远声嬉闹，耳边则是少女带着笑意的温柔嗓音。

他并非拘泥过去的人，也向来对重新修缮的主宅没有太多归属。可就像被什么割裂成两半一般，不经意间，总有些莫名的情愫从记忆最翻涌上来。

特斯怔忡片刻，伸手将那张靠的太近的脸推开，了惺忪睡，声音有些糊：“你怎么来了，嗯？”

猫从他脚边溜过，被捞了个正着，从到尾地摸了几把，猫喵喵叫，用爪徒劳推搡，也没能挣脱。

然而猫粮不会凭空冒，冰柜里只有营养。

“你养猫了——不对，这哪来的猫？”

假日的时候，偶尔会抱着书本，与他一起坐在门廊下，温声细语地念着故事。而二哥是个活力过的家伙，哪怕下着雨，也总没完没了地在外跑来跑去。

“唔？这个……？”特斯见状也是一愣，三两将营养吃完，走上前捡起那本装书，随手翻了翻，“诶，是它，原来还在这里吗？”

“睡着了吗，喂——”

猫跟着昂起脑袋，抖抖耳朵，尾一甩：“呜喵。”

话说回来那似乎是本悬疑，他好像也没看完。反正无所事事，特斯脆在沙发边坐下来。

“想约你吃饭。”安德烈盘坐下，“结果你没回我通讯。”

但猫显得不兴了。

——这样的天气，适合啊。

记忆中家里的藏书似乎颇多，长兄是谨然严肃的家长，从不允许他在书房玩闹。但依稀记得从门间窥见过的，大的书架被各书籍得满满当当。

“哎？这个味我还喜的。”特斯挑了下眉，也不嫌弃被猫碰过，直接咬了一，味上堆叠起的甜腻让他愉快地轻哼起来。

盖在脸上的书被人掀开。

纸质书在如今不算多见，更多时候的装饰意义大于实用意义，换而言之，因为罕见所以昂贵。特斯倒还记得自己手上的这本书曾掉了自己大半个月的薪金与特别津贴。

特斯还是忍不住笑了，他慢悠悠地坐起，说：“我可没有东西能喂你。”

“不知，自己跟门的。”特斯说，安德烈恰好把猫举起来，两双碧绿睛一同看向他，他忍不住笑声来，“毕竟也是绿睛嘛。”

猫又叫了一声：“喵”。

凑得很近，碧绿。

特斯拿了支桃味，打开递到猫的跟前。猫凑上去嗅了嗅，一个惟妙惟肖的“嫌恶”表情，尾一拂，掉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