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拾起帽好：“好啊。”

“何况——”他的脸上掠过一丝锐利的嘲讽，轻嗤一声，“就算真打起来，我又不会输。”

酒吧的灯照下，那双瑰红的、浸满冷冽笑意的眸尤为好看。安德烈被这么一瞪，突然笑声来，决定兵不血刃：“还想要你下个季度的军费评定吗，特斯——”

“酒鬼。”安德烈，然后也要了一杯。

特斯睁开一只。

然而安德烈·冯·雷格瑞少将，在某些时候是个锲而不舍的人，他趴着椅背，转而去撩特斯的长发。

“知了。”特斯说，转过，“再加一杯，最贵的那款。”

特斯清醒了。

夜的斯芙莱大街空的，安德烈开启自动驾驶模式，转过去掀特斯的帽。

上校挥掉少将的爪，也不理会落到一旁的军帽，连神都吝于奉一个，侧过，半张脸都埋大衣的领间，咕哝：“别闹。”

安德烈嗤了一声，吐一烟雾：“名额就那么几个，谁都想一脚，翻来覆去没个结果。”他突然想到什么，拿胳膊肘拐

安德烈闻言则挑起眉，将酒杯顿在吧台上，略微直起，胳膊支着下颌：“哈？这算在向我挑衅？”

令全星盟闻风丧胆的凶兽微妙地耷下肩膀，撇开脸哼了声，气势汹汹地将半杯烈酒一饮而尽，示意酒保再来一杯。

特斯：“…………”

特斯很快拧起眉，发不快的轻哼。但安德烈太过了解好友，准确地握住他的手腕，顺势往前挪了挪：“要去喝酒吗？”

安德烈再接再厉：“东区的金蔷薇。我请客。”

“是啊，怎样？”特斯扬了扬脸，毫不示弱地呛，“养尊优一年半，还记得驾驶舱的门怎么开吗，少将阁下？”

“那还真是抱歉了，少将阁下。”特斯懒洋洋地说，调整了座椅的角度，把军帽扯下来遮脸，用膝盖了前座，“快走，困死了。”

的蠢事，于是拉开车门钻了去：“事实呢？”

安德烈还在笑，他倒没再喝酒，叼支烟上，伸手弹了下特斯的领章，揶揄：“你这样，想给你换下肩章，也不容易呀。”

“加班开会到这个，总算找到借跑路。”安德烈着额角，语带沧桑，“如果你能再早些，那就更激不尽了。”

——

颜瑰丽的调制酒很快送了上来，特斯喝了一，稍稍眯起，满足的神情，才抱怨起来：“我上次喝酒还是一个半月前的例行休整！”

特斯把空杯放到一旁，持起另一杯，说得尤其理直气壮：“不打仗就不算执行公务。”

刚走金蔷薇，气便扑面而来。

“新年授衔？”特斯对此有些意兴阑珊，他翻着酒单，挨个儿着新品，“吵了这么久，还没结果？”

“嘿——”安德烈拎着杯摇了摇，笑眯眯地说，“这位上校先生，军事规章第一百五十三条了解一下，执行公务期间禁酒。”

——空四师第二中队的军团长，特斯上校，凶名远扬的史前恶兽，我行我素的实战派代表。长相杀人放火，作风杀人放火，战绩同样杀人放火。放星盟，敢略其锋芒者寥寥。

特斯脱下大衣挂在臂弯，与安德烈一前一后走到吧台前的卡座坐下。他敲敲台面：“最烈的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