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哥错了，哥不要真的。走三个小时其实可快了，我走路习惯的，本不累。”纪寒星多余看他。李顾也不知怎么办，生怕纪寒星说让他以后不要来的话。过会儿小孩自己消气了，耐着说：“下次来坐九路车。以后想去哪里也可以问人或者买一张通地图。别走那么远，不比山里，山里车少呀。”

李顾心里一揪：“安全是什么意思？坏人……还没有抓到吗？”

纪寒星轻声说：“我不知。”

纪寒星一开始猜测他会为了省钱多走几站，但没想到他是真的一步一步走到这里来。那么长的路程啊……李顾平白惹了小朋友不兴，耷拉着脑袋像一只心虚等训的大型犬。他明明该是个兄长的角，却不知怎么的，在纪寒星面前怂的时候比勇武的时候更多，纪寒星一不兴他就心里发颤。

徐源见他这愣愣脑的样也发现自己就多余问，兴致缺缺地扫了他一：“行吧，你也不能啥事来。”

李顾回一自己的兜，发现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红票。他回忆起来，八成是纪寒星趁他不备给回来的。这小孩……

李顾踏着夜走回一中。宿舍里徐源贼贼脑地过来问他，去是不是去坏事的？李顾一愣，寻常这年纪的小，脑袋里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事，可李顾的成长里仿佛没有青期，他过早地把一颗心脏揣得沉甸甸，没留下空间去萌发微妙的少男心情。

小小的人儿里看不什么情绪，他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就是这样了。爸爸死后得到了一笔抚恤，而知青叔也希望我接受最好的教育，将来有能力自保。”

李顾臊眉耷地赶捧场：“星星说的对。”

李顾看着纪寒星小小的影，他自己那也并不伟岸的小板里忽然涌现许多为兄长的责任和勇气：“星星，我会保护你的。”很多年后李顾回忆起那一幕，觉得当时纪寒星也未必就信他这句。小孩只是心比较好，乐于鼓励每一善意，就像他在听到李顾要去读书时候对他的夸奖那样。

叔的钱来读。我听到了知青叔跟别人的电话，他们说这里安全，也不用担心学费。”

纪寒星的小脑袋晃了晃：“没有。”

两个小朋友说了很久的话，纪寒星李顾回去，李顾难得见到他，不想回去太早。纪寒星说可是再不走从市区到城外的班车很快就会没有了。李顾说漏嘴，暴了自己本不靠公往返的“超能力”，他话刚说来就发现小孩表情不对了。

除了宁川和纪寒星，李顾一门心思

可李顾是很当真的。他原本自觉没有什么资格去替纪寒星心，可现在一想，纪寒星一个亲人都没了，改换了名姓寄养在别人家里，教养自己多年的长辈去世之后，还被送到一个封闭式教育的学校。李顾只觉得心酸又怜惜，摸着他绒绒的脑袋叹了一气：“星星啊。”

“那纪老师，应该是你什么人？”

他能什么

他送纪寒星回学校，隔着铁门可劲儿挥手让他先去，纪寒星知他脾，乖乖同他挥手别，直到那抹蓝的影不见李顾才收了心神。他走过去几步对那保安说：“我都说了吧，真是我弟弟，下次我还来。”保安哼哼一声，觉得好笑，也并不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