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一辆夜班的公车呼啸着经过打断了沉默，季笑珉把烟着，像是要什么总结似的，抬手在叙背上轻轻拍了拍。停了片刻，他正打算收回手去拢打火机去给叙递个火，那人却突然转一把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低沉着嗓音“嗯”了一声，拖一声叹息。

季笑珉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却又坦然，轻抿着角摇失笑。再一次抬手，他终于将掌心在叙发，像之前曾在心里想象过的很多次一样，安抚地在那刺茸茸的发丛里轻轻摸了摸。

幽，只有两岸桥面上的路灯倒映其中，被夜风一，泛起的涟漪将廓拉扯得影影绰绰。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却又像谈了很多，那些过去的梦想与憧憬照现实的碰撞与蹉跎，说来或许天差地别，沉淀到心底却是一样的不甘与叹息。

除此之外令他印象无比刻的，是边的叙几乎从到尾一字不落地跟唱——他手上举着灯牌，声音早在如山人海中被嘈杂的呐喊或音效所湮灭，但季笑珉却不知为什么竟能听得如此真切。

叙自从演结束在车行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大家各自回家路上小心的语音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话，整个人呈现一跟之前在演唱会现场的兴奋截然相反的沉寂。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季笑珉却还是多少觉到了一空虚——与自己的相似，却又全然不同，包着一长而悠远的怅然，以及看似混不清却又明明白白的失落。

今年的中秋与国庆中间只隔了一个礼拜，直接导致了这个礼拜之中的工作效率两极分化。一分人忙着在这一周之内尽可能多而完地完手的工作，以便假期之中可以全无后顾之忧；而另一分人则完全没有了工作的心思，只一天一天地熬着距离假期的倒数。

这场演唱会整整开了两个半小时，等到演结束，季笑珉和叙一起随着人散场，到重新回到现实的路灯之下，已经差不多接近十。

由于对演场地周围的通拥挤早有预计，叙很有先见之明地把车停在了三个街之外，因此当车和人群开始了争夺路面和租车的戏码的时候，他俩反而已经先行脱，沿着场馆外围的一条滨江风光带悠闲地走着，远离喧嚣。

能保持平常心的人当然也有，比如成天忙于奔波几乎从不休息的叙，一年到除了农历新年，很本就难得看他有什么休假日。今年开了车行，他就更不可能选在节假日休息，更何况之前跟夏宇联系好分过来的那笔改装车订单比原定的计划提前了半个月

灯光特效等等不谈，单只气氛一项就足以给到满分。人的情绪都是会被官影响的，即使是季笑珉这么好静的人，在这全方位环绕的烈气氛簇拥之下，也渐渐为之促动。

开场时的僵尴尬此时早已消散，当季笑珉随着人有节奏地挥动手幅，只觉全的情绪都被黑暗与光线混合着旋律所调动，似乎连每一个孔都被一烈的因所充满。闭上睛，他觉自己就像黑夜海面上一条载沉载浮的小船，即便四周空旷无依，但心与天地合，也能恣意。

心下觉得自己的同理心又冒了来，季笑珉看着叙在边的一节栏杆旁停下脚步，适时地递一支烟。叙看了他一，接过去却没，只是在手里不轻不重地把玩着，目光远远地看向远面上某个不知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