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比赛？”

季笑珉了，没再多说什么——篮球他是不太懂的，聊不话题。他把目光又在店里扫过一圈，最后定在自己那辆散在地上的哈雷上，极不易察觉地轻轻叹息一声，过去蹲下来仔细查看。

他并不知叙听见了他的叹息，只知他跟着自己走了过来，并且在他蹲下来的时候隔着那辆车也在他的对面蹲了下来。

叙听他这么说，心里终于也觉得放松了一，摊开两手撑靠在后的柜台上：“有是有的，这店是我跟人合伙开的，不过他这两天有比赛，所以没来。”

季笑珉对托车上的每一环节都了如指掌，每一个细小的零件搭、安装以及每条线路的走向在他手下都像是电脑输一般准。他从家中带来的图纸只在第一天拿到车行的时候打开对应着那辆车的残骸仔细个标记，之后就一直卷好了搁在柜台上，除了叙中途为了确认线路过去打开过几次，季笑珉自己一次也没再看过。他看起来骨架纤细文质彬彬，但一旦动起手来，包括钣金在内的一些对力和技术俱有要求的活计他都能信手拈来毫不糊。有好几次叙看着他卷起袖着一小节细白的手腕拿起电气切刀，心里都不自觉地跟着一阵缩。

白森和王可的情况与之大差不差，有一回白森客串了一个场里乐队的键盘手，给王可了一次伴奏，又正好有叙在场，

这期间季笑珉终于见到了白森，王可也跟着他来过车行几趟，却没想到两人居然是认识的，而且王可甚至还认识叙。季笑珉略一打听，才知原来王可在叙他们那个商演的圈里是个小有名气的rapper，两人一起串过几个场，比季笑珉和叙认识得还早两年。

“从哪儿开始呢？”叙伸手，在那一堆破烂里拎被打碎的车前灯，抓在手里看了看，摇摇搁到一边。

一个人，连个搭手的也没有？”

不过季笑珉技术好是一回事，但是哈雷的件全需要，因此这一辆车前前后后拖了差不多三个多月才好——这还是得益于这辆车的原车属于常见的cssic系列。改装分的件是叙照季笑珉当初的记录尽可能原样在圈里淘的，但是时间太久了，有不少件已经更新换代，他们就合计着了些调整。

相比于季笑珉扎实的理论知识，更让叙吃惊的是他的实动手能力。一连几个星期，季笑珉每晚都在下班之后到车行来整理他那辆被砸毁的哈雷，叙跟在他边帮手，终于明白杨光为什么会称他为“大神”。

“打篮球。”

季笑珉很兴他没有再说什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之类的话，心里一下轻松了不少，跟着他的动作也伸手，从那堆东西里扯一团电线：“先清理一下吧，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图我回去找找，然后再来想办法。”

叙怎么说也是玩儿车十几年的人了，而且因为一直想要自己开车行，在这个行当里也算打了许多年，见到的各式各样的手也不少。像季笑珉这样的平，虽不能说难得一见吧，但扳着一只手也数得过来。他的心里于是觉得特别兴，一来是觉得他俩这缘分真是奇妙，随便偶遇一下就遇到个兴趣相投脾气也对胃的朋友；二来是他对车行将来的某个原本还模糊的规划似乎就在这几个星期之内，让他渐渐看到了一些清晰可行的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