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十几岁嫁，她的这片天，就从来都是她自己撑起来的！

皇帝拖长了音，一双鹰眸在谈氏上游走一番，端的是打量。

说什么啊——”皇帝的声音有些悠长，许是这清风殿太大，竟一时叫人觉得有些缥缈。

只是宝座在上，离的又很远，谈氏没看仔细了。

皇帝的声闷沉着，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落在地的声音。

待他二人起了，皇帝也没给谈氏开的机会，自顾自的又：“你父兄怨怼君上，就这一条，朕问罪谈家，就没人说得什么别的。至于你——”

谈氏看了半天，就笑了：“陛下不让我提甄羡……从她死后，陛下再不许人提起她，是心中愧疚，还是怕思念过甚，可这世间，却再难寻甄羡踪迹呢？”

他二人哪里敢应声呢，只是撑着地起了，仍旧袖着手立在一旁等吩咐，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一个神都不敢多给。

他一面说，一面斜了其素和刘光同一回：“你们起来。”

就连赵氏，都有太后给她撑着。

谈氏的话哽在了咙，似笑非笑的看着宝座上的男人。

这是她的夫，本该给她撑起来一片天的。

可如果细细的看，便能发

“自然是知的。”谈氏语调轻柔的很，像羽从心划过的觉，“我这是，在给陛下送把柄啊——要废了我，总该有个说法。”

皇帝打了个冷笑给谈氏：“朕要废你，不一定要什么说法。”

他把音调拖了很长，许久后，才落到了实：“不然先说一说，这二十年来，你和谈家……你是怎么想的？”

皇帝关节隐隐发白：“你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甄羡的天，有他撑着。

什么中之尊，什么坤宁之主。

第440章抄家

谈氏似乎一儿也不意外。

于是皇帝神骤然变了变。

唯独是她……从来只有自己。

她当然是妒忌的。

“闭嘴！”

跪在皇帝右手边的其素，形抖了抖。

等她再细看时，皇帝的神情，又与她刚殿时一般无二了。

“陛下想叫我说什么呢？”谈氏莹莹的笑，“谈家是我的母家，可谈家，也是陛下的仇家。我夹在这中间，本就为难。陛下一颗心，又从不向着我……其实也没什么，很早之前我就明白，陛下为了穆贤皇贵妃，怎么可能以真心待我？那可是我的亲姑母。”

今天的这一步，她早就想到了。

刘光同听着，不由得倒一凉气，可是心下却更加看谈氏了。

她妒忌吗？

谈氏了一气：“忠孝二字，终究难两全。甄羡从前忠，后来那一场变故，她不也还是……”

其素与刘光同二人一左一右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生怕更了皇帝陛下的逆鳞。

实际上啊，都是虚的，也都是假的。

连前的这个人，都未必是在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