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放肆了。”皇帝话虽然是这样说，可又丝毫不见生气，“许维渊这个人，办事儿铁面无私，往年凡有个贪污案一类的，给他去办，保不会差错。但是他就有这不好，不知变通。你想啊，卿还在殿中站着，他张嘴就叫朕治崔的罪，”一边说着，又觉得有些好笑似的，“朕估摸着，等到了殿，卿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

陛下那样重娘娘，娘娘不也落得那般的下场吗？

琉璃盏，极为罕见。

皇帝嗯了一声：“叫万卿和李逸带带他，将来能办大事儿。不过有此一事，只怕将来他跟卿共事儿，就麻烦些个。”

其素心中抖了抖，隐约的听了另一番意思来。

陛下这是想把内阁，也动一动了啊。

可更多的，还是先帝仁善，内廷之中几乎从不见杀.戮。

只是没等他回话，皇帝已经笑着开了：“很少见你这样慌张的样。”

然而到了这位陛下这里，可就从不见仁厚二字了。

“陛下——是不是心中有所猜测了？”其素想了好久，还是把这句话问了来。

其素见他笑了，便跟着陪了笑：“许大人还年轻，有的是时日历练。”

师傅恼的要死，扯着他的耳朵只骂他是个祸害，自己作死，还连累旁个。

其素仔细想了想：“才已经安排了人日夜盯着了。”

让万云带一带许维渊吗？

皇帝这才嗯了一声：“他找不到王芳，就会去找别人。王芳突然失踪不见了，他一定会想办法打探消息。云南把他安排到京城来，你也可以想象得到，他不是个糊涂人。这里有事儿，他不用细想也能知。”

先帝得了稀罕，旋即就命人给先太后和穆贤皇贵妃各送去一只。

陛下的这番问话，他该不该如实的代呢？

给皇贵妃的那只，就是他带着送过去的，只可惜，那只琉璃盏没能送到皇贵妃的手中，半上就叫他给摔了。

之后的很多年里，他时常想起这件事情来。

“白启桓那里呢？”皇帝也没回看他，目光仍旧平视着远方，淡然的问了一句。

那时也许是皇贵妃心善，在先帝面前说了请。

他咽了：“其实陛下事，总有陛下的理，今日是许大人造次了。”

他本来也以为自己小命要代了，可事情传到先帝和皇贵妃的耳朵里，竟然宽恕了他。

其素一愣，情这是逗他呢？

“才都安排好了，”其素颔首，平声回，“王芳是圈在内里的，安排了两班侍卫把守，不过经过上次之后，他自个儿估计也绝了这份心，不会想法再跟外联系了。”

其素心下一沉，一向稳重的人，竟然也有些慌神。

皇帝背着手，双手叠着，想了好半天：“其实是该想个法，敲打敲打崔才好，他近来在京城里，动作太大了。不过他的事情倒也不急，上次代你的，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