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了。

“南直隶没有。”卫箴角愈发上扬，在郑扬惊诧的目光中，一字一顿的，说给他，也是说给吴赞他们听，“查过了，南直隶的通商岸，近几个月停靠的石记商船中，没有卸过农苗，也没有偷偷夹带，况且你该知，大批的农苗，是没法夹带的。”

第一百零六章另有用意

不在南直隶，那就只剩下——

卫箴也不躲他的目光，两个人四目相对时，谁都没让开：“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我想听听你们的意思。”

郑扬浑一震：“再往南，一路有倭寇扰，运虽有官府派兵护卫，可也时常有倭寇犯来抢夺商船的事情发生，他们真的往南下了？”

卫箴睇过去一：“是不是沆瀣一气，现在来说，还为时尚早。”

通了倭，谁都担待不起，有多少颗脑袋也不够砍，不要说正经涉足其中的，但凡有丁儿沾染上关系，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怀疑杨明礼也和福建有关系。”郑扬话到此一顿声，猛然一震，脸立时白了。

郑扬难得的慌了，惊恐的看向卫箴：“他们沆瀣一气？”

他不得不怕。

“你是什么意思？”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卫箴，依卫箴的，在这时候告诉他这件事，心里显然是有了些想的。

杨明礼素来跟福建有联系，他倒也没联系别的什么人，就是跟我徒弟偶同书信——他的徒弟，福建的守备太监，却又是因为什么，没能在巡抚上折之前，告诉朝廷，都指挥使汪易昌，有通倭之嫌，查有实证呢？

卫箴：“所以我叫你们来，意思，你应该明白了？”

第一百零六章：另有用意

傻？”

明白，当然明白。

卫箴的笑渐次敛起来：“郑公，还记得初济南府，得知杨明礼被禁时，你说过什么吗？”

他当然知，他们所有人，都知。

其实若然是如此，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决计不可能是单单为了针对一个郑扬而来的，这背后，一定有更骇人听闻的谋。

他一面说，一面转了转手腕，低看了一，没再看郑扬：“以你之能，查明白是怎么回事，是早晚而已，与其等你来日自己清楚了，压不下这个火，还不如我现在直接告诉你。况且，福建的案，陛下是叫你与我共查

谢池放在小腹前的手，下意识就了：“老大，咱们是奉了圣旨往福建去的。”

杨明礼、他徒弟，这些人，跟他息息相关，还都是他一手推荐上来的。

郑扬一瞬间骨悚然。

卫箴也不藏着掖着，就说是：“他若与福建无关，倒也算了，可要真是与福建勾结，真的通了倭，现在动了杨明礼，就是打草惊蛇。”

郑扬面沉的厉害，外天是洗过的蓝，白云游走，惬意的不得了，可是这屋里的气氛却显然不这样。

郑扬沉默了许久，冲着他摇：“你不是真的不想继续南下，你是怕我知此事后，了章法，一时气不过，要把事情闹大，冲回济南府，拿了杨明礼来问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