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太巧了。”

厉霄把两手一摊，大有决计不开的架势。

她便一个白丢过去，瞪了吴赞一回，等收回了目光，才又缓缓落在卫箴上：“这事儿太古怪，真是少有知府敢禁守备太监的事儿，而且来回话的人，话里话外不是说了吗，杨明礼之前一直跟福建有联系，我们是怕，这事儿跟福建有关，而且……”

吴赞好似看她分神，在旁边儿戳了她一下：“老大等你回话呢。”

他咳了一声：“有话说话，什么呢？”

真要是惊动了司礼监，那就大家都别想净了。

对上她，卫箴到底没有那样厉害的神，下意识的把眉目都放柔和，比先前看起来不知和气了多少：“而且怎么样？”

莫名其妙的，连个由都没有，就把人给禁了？这事儿要是到了巡抚那里去，他自己说不清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卫箴抿角，一时无言。

卫箴：“杨明礼的人？”

卫箴听来不免咂，无怪郑扬说，杨明礼是个不实事儿的人了，只是他没多话，示意郑扬继续说。

谢池忍不住想扶额，心说现在好了，有什么事儿，倒成了她来回话了，分明这一行里，除去校尉力士不提，她才是官品最低，最人微言轻的那一个。

厉霄和谢池对视了一，然后卫箴就看见厉霄冲着谢池挤眉的。

这可就奇了怪了。

卫箴铁青着一张脸：“里的这些事，我是一向不掺和的，郑公来找我，想什么？”

照说郑扬的脾气，杨明礼又是他到济南府来的，吃了个暗亏，不清不楚的，他坐得住才怪了，这会儿早该带着人冲到知府衙门，叫姓冯的好好跟他解释解释，但凡有一个字说不清的，他都不会轻饶了。

可他没动，非但没动，好似还十分沉得住气，虽然脸很难看，看起来像要杀人的样儿，但还能坐在这里，耐着跟他说这些，那郑扬，是想什么？

“对，就是这个太巧了，要不是小旗提醒，我自己都忽略了。”郑扬好似看不得他两个“眉来去”，索把话茬接过来，自己同卫箴讲了一番，“你记得昨儿后半天，骑快来见我的小太监吗？”

要被他刺伤了，她不由自主的拧了把眉：“这个不知，刚才来回话，我们都在，郑公也问了，底下的人说，只知是被禁了，冯知府对谁都没说为什么。”

“福建事，陛下并没有大肆宣扬，连内阁都是悄悄地拟了主意，才叫我们去，还不叫明着声张着查，不是说叫等到了福建，看看形势

郑扬却气：“刚得了信，我是打算到知府衙门叫冯兆霖好好解释解释，但人没驿站，叫厉霄和小旗给拦下了。”

郑扬说是：“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杨明礼还是自由的，他特意吩咐了人，骑快自官一路寻我，问了句大约何时济南府，他还到我面前请个安，怎么着也该设个宴，去一去我的风尘仆仆和劳顿。”

卫箴便立时侧目去看他二人，分明是在问，这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