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方瑾枝摸了一下小钟瑾搭在陆无砚肩上的手，还好并不凉。

隔的丫鬟被惊动了，匆忙赶过来，又是喂药，又是请大夫。

“我对不起这个孩啊！”方大夫人“哇”的一，吐好大一血来。

方大夫人望着屋，两空。无论是她睁开睛还是闭上睛，她看见的总是方今歌。

因为就要离开的缘故，陆无砚嘴上什么不说，心里却舍不得，带着小钟瑾去玩了好一会儿。

娘恭敬地禀了她，原是小钟瑾被陆无砚抱去了。

方今歌的哭，方今歌的笑，更多的是方今歌偏执独行的背影。

“回来的半路上就睡着了。”陆无砚背着小钟瑾，和方瑾枝一起往垂鞘院走。

“怎么办啊瑾枝！”方大夫人抓着方瑾枝的手越发用力，将方瑾枝的手都抓疼了。

“瑾枝，你说如果我现在追去，还能追到他吗？”方大夫人急迫地息了两声，“他是不是在跟我赌气啊？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十多年。我不该怪他，不该冷着他，更不该恨他……”

“他小时候啊，骑的时候上受过伤，一到了下雪天就会疼。你说他在军中这两年下雪的时候是怎么熬的啊？我给他了护膝，好多呢，还没来得及给他。上次我看见万宝斋里有一把剑很漂亮，他握着一定好。我就给买了下来，想着等他回来了留给他用。他怪我，我知啊……自打小的时候，有什么好的东西我都给他哥哥和他弟弟，他私下里说过我从来都不想着他……”

方瑾枝回到温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荣国公府里一片哭声艾艾，而温国公府里同样是为两位老人送行的哭声。

“母亲，这屋里怎么这么冷，连火盆都不生。也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方瑾枝坐在床边，把方大夫人瘦骨嶙峋的手握着掌心里，轻轻为她搓着。

方大夫人穿着一雪白的寝衣倚在床，她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脸竟是比上的寝衣更加苍白。

方瑾枝一边小声地哭，一边安着她：“母亲，您不要难过了，二哥不希望您这样的。这些年，二哥心里虽然不好受，可是瑾枝知他是不恨您的。您别这样……”

毕竟是冬日，方瑾枝怕他冷着，又动作轻柔地将他的小拳放回了被里。方瑾枝和陆无砚离开的时候，

方瑾枝有些累。

方大夫人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方今歌从小到大的事情，声声带泪，声声带着到骨血的愧疚。

陆无砚将小钟瑾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方瑾枝给他盖好被。小钟瑾睡着了也不老实，小拳总是从被里探来。

方瑾枝下了楼，沿着青石砖路往外走，刚穿过月门，就看见陆无砚现在小路尽，而小钟瑾正趴在他的背上，他的小脑袋耷拉着，已经睡着了。落日的余晖洒在父俩的上，就像在他们两个人的上渡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母亲！”方瑾枝吓得变了脸，急忙喊人。

陆无砚抬看见方瑾枝立在那儿等着，急忙加快了步。

她回到垂鞘院里，陆无砚并不在那里。她又去了陆钟瑾的房间，见他也不在，便问守在屋里的一个娘：“钟瑾呢？”

“我这就去喊人来生火……”方瑾枝刚要起，方大夫人却反手把她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