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到戏唱过半，赵太太和蔼可亲的上前来，兜兜转转一大圈，竟托付到她的上，“早听说宋姑娘和六王爷多有情，才厚着脸来请您帮忙。往常总说缘分缘分，有缘才有分，我们家小九您也瞧见了，是个可人意的丫，不敢说不的什么话，只是引荐瞧一瞧，不论成不成结个缘也好。”

穆泓玉叫苦不迭，晃的上的步摇叮当响，“这哪能怪我！赵太太说漏了嘴，她自己的亲姨没成算，叫我怎么办！”

穆泓玉却坐不住，底下长了针一样，愁眉苦脸跟南栀抱怨，“我就不耐烦这些小媳妇，嘴有八丈长，甭什么事儿都要嚷嚷的满世界晓得，碍着她什么了，偏要凑这趣儿。这下好了，小姑看不成对象，倒的我里外不是人！也不是说我们就善钻营，男未婚女未嫁的，总要有人多这嘴，万一就成了呢？你说是不是？”

南栀捂嘴笑，“谁拖的后叫谁去善后呀，你着急上火有什么用！”一语惊醒梦中人，穆泓玉连说受教受教，忙使人去知会赵太太重新想辙。撂了个手山芋，六安瓜片喝的齿颊留香，安安心心谈笑风生。

的确不算是个好主意，可怎么说呢，自己的亲侄女儿，拉下脸来也得想法，赵太太放了姿态好言相求，“也是实在想不到主意才来说这话，也不算说亲，只是引荐引荐个友，您瞧瞧哪里合适，请过去喝杯茶就罢了。”

这就是默许了！赵太太喜望外，忙让窦蔻如实来。只是她善舞，大家闺秀又没有登堂献艺的理，一腔技艺没施展才这样焦心，生怕别人不识她的好，“小九自小舞就的好，仪态也好，重要的是形柔，有些不为人

你的容貌模样不怕不上，稍稍微使劲儿，当了正王妃可是一辈荣华富贵。”

一时吃了饭请去听戏，榭楼台上伶人袖一甩，底下各人如痴如醉。

她说话历来就直，杏睁圆了望着人，唬的人有话也不敢说了。一时七嘴八的打圆场，只是窦九小的面还要顾全，大刺刺说了这些不要，回真把九小叫到六王爷跟前，显得上杆着卖闺女，何况成不成的还两说，没得被人嚼坏了名声。

南栀哭笑不得，简直是搬石砸自己的脚，“不是我推脱，您也知，我一没阁的姑娘，哪有给旁人说亲的理。”

说到这份上，南栀有些骑虎难下。转脸去瞧穆泓玉，她直摆手，“行也行，不行也不行，我没话说，你自己掂量。”

外在炸鞭，一串接一串儿的噼里啪啦，她觉得自己是有意压低声儿，结果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越说越不像话，穆泓玉不大乐意，“刘嫂岁数不大这么絮叨的呢？你家给小姑说亲也这样？知的当你是好心，不然还要说你存了什么坏心儿了。”

南栀默了默，终于问她，“九小芳邻？往常看些什么书？又有些什么擅长的？”

久别重逢，叫琐碎填满，南栀听她抱怨，但愿意个老实的听众，“女人多了不就是这样。还是你们事不当心，悄没声儿的自家打算，又何必给旁人晓得。”

戏台上正唱的闹，团锦簇，几人凑一起说话，呆久了总有些惹，窦九小循声而来，俏俏立在一旁行个礼，话没先红了脸，“大恩，窦蔻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