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收回手，睛适应了黑暗，窗隙透些路灯的光，她看着方晏瞪大的双，那小脸上写满了惶恐。她安抚的摸摸方晏的，笑着说：“别害怕，没你想得那么糟糕，陈明和，跟姓袁的不一样。”

“可是……”方晏还是不明白。别人都说她还小，可是她不小了，

“白姨……”方晏猛地转来，“怎么办？”

“我听小山说你在学洋文，是吗？”杜凡并没有挨着她，而是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叫了人来上茶，才问了一个跟风雪月没什么关系的问题。

“为什么？”方晏仰，睛里全是困惑，“我什么都没啊。”

“恕我直言，你毕竟只是个小姑娘，作用实在是有限的。”杜凡喝了茶，慢慢的说。

白玉兰却是“噗嗤”一笑：“小丫，总算忍不住要问了啊？”她伸过手来，准确的找到了方晏的脸，了，才叹气，“其实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你真的不明白吗？”

方晏直起，认真的看着杜凡说：“即使我只是一个累赘，我也不能明明知白姨过得辛苦，还假装什么都不知，开开心心的去学堂念书，那样我心里不会安宁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啊，该面对的东西不是假装不知或者看不见就能逃开的。”

“上过的，”方晏回答，“在北平的时候，白姨送我上过学堂的，我读了七年。”

“是我自己不要读的。”方晏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我想陪在白姨边。”

说实话这样的问题让方晏松了气，她真的不知该怎么样面对杜凡，还是这样聊天好些，便老老实实的回答：“是，白姨托唐先生帮我介绍了两个很好的先生，学英吉利语和东洋语。”

杜凡没说话，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他站起走到方晏面前，伸手摸摸她的，才说：“谢谢你，懂事的小姑娘。”

直到方晏被杜凡拉着在沙发上坐下来，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个笑着，似乎，好像，调戏了她的人，是杜凡？是上海滩有有脸的人们都暗地里或嫉妒或不屑表面上却都不敢得罪的据说杀人不眨据说黑白通吃的杜凡？是白姨一来上海就告诫过自己的不能招惹的大人之一杜凡？是偶尔谈论起来连文人唐先生都要称赞他一句“是个人”的杜凡？这觉，忒有些奇怪了。

这天晚上，白玉兰等方晏洗过澡后就打发了白妈和圆圆去睡，拉着方晏了卧室一起睡，当然是要行一番的谈话。对此方晏是很赞成的，因为她也有很多话要跟白玉兰说。

“你什么都不用就很好了。”杜凡刚刚收回的手重新落在方晏的，顺着慢慢下，手指掠过她白柔的脸颊，略微停顿了一下，才苦笑，“还真是，很小啊……”

杜凡，白玉兰对这个孩也算是非常用心了，“后来怎么不读了呢？你还小呢。”

了她的睛，耳边还是那人温和的声音，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小姑娘，别用那神看着我，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

黑暗里，还是方晏先开，她睁着睛看着天板——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她心里有事儿，这睛怎么都闭不上。于是她问：“白姨，那个陈先生……”

“唔，很不错。”杜凡端着茶盏，却并不喝，“从前上过学吗？”

☆、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