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

虽然玉星辰并不知这个人到底想要什么，但是从他行事这般狠而恶毒的手段来看，一旦他取得了成功，对于早已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类来说，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玉星辰：“为什么捂不住了？”

果然，她刚想到这儿，就听周政继续解释了下去：“这件事真正可怕的地方在哪里你懂得吗？真正可怕在，楚文茵被那只看不见的手纳势力麾下的时候，连陈家这样的人家，都无法破除那层掩藏在外面的迷雾——这才是这件事情会引起恐慌的源。”

“当然有。”周政双手叉地坐在椅上，摆了一个非常闲适的姿态，“比如那个楚小的遗……一直有人猜测，楚文茵死前一定留了什么东西给陈先生，而这件东西和楚小的死有关，和我们想追查的事情有关，但是陈先生一直不肯拿来，因为他知他家的态度是‘息事宁人’，而陈先生的意愿是‘落石’。这两个意愿是完全背而驰的，我只是想诈一诈他，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个东西，也没想到陈先生神一松懈就承认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已经捂不住了的缘故。”

周政缓缓看了她一：“陈夫人查楚文茵女士，可以理解为单纯的家矛盾。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一个‘豪门媳妇\\当红女主播离奇难产死亡’的惊悚新闻了，因为明显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这个城市的地下纵着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

她这个想法一冒来，心里就陡然涌上了一诡异之，她仿佛看到什么东西在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无尽溃败，山川成焦土，沧海成荒原。

而她只能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既成事实，抓耳挠腮火

可是看到周政那总是带着一“我知了什么”的神儿，玉星辰下意识心虚了一下，毕竟她没办法把天禄的真实份和盘托，也没法解释为什么殷家硕果仅存的一个少爷能有和天禄完全无对接的人生，只好“哼哼哼”地摆一张嘲讽脸：“居然也有你不知的东西？”

玉星辰：“……”

玉星辰显然明白这个行为“匪夷所思”在什么地方，对这个说法只能缄不言，可怕的从来不是对手的难缠，而死对手能力的未知。

玉星辰之前没有想过这一层，如今被周政破才若有似无的有了一顿悟，也隐隐约约明白了那所谓“看不见的手”在搅动怎样的乾坤——京华集团这样的新兴势力，陈家这样的实权家族，殷家这样绵延百年叶茂的名，如今都隐隐约约和那个躲在暗，妄图得到“神力”的人或者说是非人类沾上了关系。

玉星辰想了想，只想一个能够概括这事情的词汇，这个词，叫倾覆。

他在以利益、以亲情、以情、以更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对这些在现代人类社会有举足轻重影响的庞大势力渗透，他想要这个庞大势力成为他的遮掩，他需要这个庞大势力为他所用，他妄图让这个庞大势力来向他俯首称臣，从而达成他藏于洪荒与时光的野心。

这一段沉默是玉星辰发给周政的无声的“666”，既包了她对周政的谴责，也包了她对这货“艺人胆大”的由衷佩服，但是这些情绪还是没压过她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