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现下正在午睡。”离落回答。

“肝火过旺，忧思过甚！”兮把完脉后，淡淡吐八个字。一直张兮兮的离落闻言，表情相当彩。倒是兰彧依旧一副变不惊的神，对她那句略带揶揄的嘲讽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了谢。

也因这不寻常的开，两人多日来的疏离竟不知不觉地消散了。谁也没有提起那日之事，仿似不曾发生过。

“你家公呢？”兮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啪”地一声，关闭的窗遮住了他的视线，兰彧回过神来，见兮正面带愠地看着自己，不禁一愣，随即又低低笑声来。

“离落谢过姑娘！”他闻言笑开，有些傻兮兮的。

她语气极差，然兰彧却只微微一笑，又推开了窗，却自觉地走近了内室。

“你可是担忧他冬日难捱？”兮问。

“不是叮嘱过你，你家公万不可冷风吗？怎地还让他坐在窗前？”兮看也不看他，转训斥离落。

“哦。”兮笑，“多休息是好的。”

“我还你不知呢！”对着他，兮也没好脸。自冬以来，她便嘱咐过他们，不可闭门窗，要通风，然屋内却要大量的白炭取，要让他既不冻着，又能呼新鲜空气。这屋确实烘烘的，因每个角落里都有炭盆。可她却也调过，兰彧万不得风。方才门看到那裹挟着白雪的北风呜咽着向他时，她少有的动怒了。

“这半年以来，调养的极好。”兮，一侧嘴

“是吧！”离落不确定。

“姑娘此言当真？”离落既惊且喜。

“嗯？”兮右眉一挑，淡淡询问。

也是托了这大雪的福，容老夫人传话说今日雪大，兮不必前去陪她，是以离落才能寻到兮。

离落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未发一言，只是低着，一脸羞愧。

“此事不怪离落。”兰彧低低一叹。她虽是斥责离落，这话却是说给自己听。她必定知，离落是不住自己的，是以，她那话也只是指桑骂槐罢了。

“我知你担心毒发。”兮玲珑心窍，岂不知他担心什么？“如今并无任何毒发的迹象，是以，你大可放心。”

午后，离落来唤兮，她拿着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赶去了东厢，见兰彧正坐在窗边盯着皑皑白雪神。

“是！”离落清脆应，面担忧之，“公每到冬日最寒冷之时，便会毒发，这看着要到冬至了，是以，离落心中难免担忧，故来打扰兮姑娘。”

“无妨的。”兮神不变，又，“待你家公睡醒，来唤我即可，也许多日未曾给他把脉了。”

兮不禁有些气恼。

“离落观公近几日似有不快，姑娘不是曾说心中郁积会对公的不利吗？”离落小心说着，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姑娘，公他……”离落言又止。

“谢到不必。”兮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促狭，“只要你每日未你家公烧饭时，顺便多我一份便是了。”离落的厨艺十分不错，然除了给兰彧饭外，并不多。虽然在兮看来，这于失去味觉的兰彧来说只是可惜。

现在正飘着大雪，确实有些寒冷，洋洋的被窝似乎更有引力。

“你家公并无不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