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又复沉默，郑以晨望向窗外，竟有一丝解气的觉。

直到郑以晨提起黎笙，他才意识到问题到底在哪。

气氛突然结了冰，郑以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补了一句：“我都还没有男朋友，也是该去多见一见，看有没有合适的。”

郑以晨前一秒还在想——这两人就是这样，连吵架都是轰轰烈烈的——下一秒却像是被呼啸而来的龙卷风给卷了正中心，天翻地覆。

郑以晨看着他邃的双眸，满脑却是他那天夜里说的那句话——“真后悔，这些年陪你的不是我。”那时她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说给自己听的，如今想想，心都生生扯着疼。

佟越望着她的神远到她想要被去一般：“没有应不应该，只是没有必要。”

以告诉我，我也能带你去缓解一下。”

郑以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消极情绪我自己化解，没事。”

佟越将脚下油门又踩了踩，半晌无言。

“要不我陪你放松一下，什么都可以。”郑以晨尽可能让自己语气轻巧，想染到他。

郑以晨又，重复：“好，谢谢。”

“要不……”

那时的郑以晨还是每天积极地找着佟越，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行为对佟越来说，到底时好时坏、是喜是恶。

边佟越的气息更加沉重，郑以晨憋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开多说一个字。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揣测他的心，却不得不承认，他情绪的波动全是因为自己的闺黎笙。

郑以晨第一次觉到佟越对黎笙的喜，也是因为他的一声叹息。

吃过晚饭，在送郑以晨回家的路上，佟越想起周末的应酬，问：“周末有没有时间？”他缺个女伴。

郑以晨后面的话咽回肚里，却并不难过。她那时不觉他在拒自己于千里之外，而是误以为他是怕自己担心，还满心甜地对他笑。

她像是起了逆反心理一样低垂着：“有必要，黎笙都要结婚了。”

链似乎就在那瞬间笃定下来，她隐忍地望着他，他不知。就像他也在默默地望着黎笙，而她不知。

她从未见过佟越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大到她连幸灾乐祸都不忍心——你也懂我我有多难过吧？

那天的佟越似乎很不开心，坐在场一侧，一直望着远方，底是无法遮掩的愁绪。郑以晨以为是因为他即将来临的毕业而烦恼，听着他沉重的一声叹息，便自以为是地开安劝解。

郑以晨的下意识抿得很用力：“嗯……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没有关系，急不来的。”

“翟宁？”佟越不自觉皱了眉，声音也冷了下来：“你打算去？”

直到他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再顺着他的神看去，原来是黎笙跟男朋友袁硕正在场的另一端争吵拉扯。

“有……”郑以晨在玩手机，思路清晰后立改：“哦！没有，翟宁周末要带我去吃个饭。”

“不用了。”

“嗯。”佟越并不多说，从鼻腔里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