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街外游了许久才敢回家，脸上的泪痕已经不明显，眶的红却不难察觉。童妈妈贴地不再追问，叹了气转避去厨房。

童爸爸又说：“如果认为没错，那就定下去。”

童笙平静地回答母亲：“真的。”

榴莲？童笙苦笑。金国像的，想尝他里甘香清甜的果之前，得先挨几顿他的尖刺扎。

收到邓嘉的微信时，童笙羞愧难当。当初是自己答应去环宇培训，事后尔反尔，连她都讨厌自己。然而过去三天她没有办法离开卧室去面对人，包括她父母。

童笙恍然。她说不清与金国分手到底是错是对，这命题大概要过十年二十年回追溯才能验证。不过当下她的确了一郁气。

那日在前面街跟金国把话说清楚，回家后她就向父母坦言与金国分手一事。虽早有预，但亲耳听见女儿公布多日来她颓废的原因，童妈妈依然愕然无措不愿相信，本能地追问真假。

童爸爸说：“算罢，丢了榴莲莫准能捡个山竹。”

童笙开始后悔自己冲动地把睡衣手帕还给了金国，要是不还，她现在还有些纪念品。

答复，她要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过年时金国冷落她几天，她生气，分手念一闪而过，那是假的。年初六他来找她，在车上争吵一顿，往后继续冷战，分手念再次一闪而过，也是假的。接着从突破雅思培训完毕，他的无言激发她正式提分手，不过那也是假的。在k记外吵得不可加，她掌掴到手痛，可在医院遇见了，什么分手不分手的，她又忘了，心只剩不舍不忍。他倔着语气劝她回突破雅思，她嘴上不同意，实则心里窃喜。

自那天，童笙没敢再去长仁医院，她在西田街的社区医疗站看了两天病，依旧不上班。在家无所事事，她翻看手机相册，里面有她偷拍的金国侧颜照，指尖顺着他的线条游走，突然弹指轻砸屏幕，冷哼一声以示鄙夷。相册还有两张他俩在温泉度假村时的自拍。童笙与金国都不是好拍照的人，那趟旅行他俩只自拍了两张，就是在大雾山倚树相靠时的留影，照片里两个脑袋挤着，她笑颜逐开，他抿嘴扫兴。其实两张照片是一样的，童笙当时手震多了一下。之前她一直左右比较哪张好哪张坏，想删掉一张，现在她两张都不删。她与金国的实回忆，也就这两张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照片了。来得快去得快的一段情，她没等来他的任何礼，她亦未来得及送他心意，俩人就分扬镳。

恋有直觉，她一直心存侥幸的期待，认为自己与金国尚有转机，还没走到那一步。俩人情依在，再怎么吵怎么难过，只要他愿意哄一哄认认错，她就会没气节地低原谅，给他拥抱。假如他一些，来个“咚”什么的，她可能会更加心神漾，任他胡作非为。或许年纪大了，不想经历折腾，妥协起来分外大方。在医院，他的姿态稍稍放低，足以安抚到她。可惜无奈，到关键时他总是选择用在上的指责怀疑来引发新一场争吵，使她忍无可忍。

真假？童笙也希望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