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坐哪？”

“我肯定只有4分！你们谁都不如我垃圾。”

听她的沮丧消沉，手机那缄默了一会，许诺然的声音才又传来：“报个班吧，何必。”

嗑瓜的收银员下手里的瓜，接过童笙的百元钞，摸了摸，抖了抖，找回六十，冲厨房喊：“汤羊馍，14号！”

童笙边掏钱包边回望了其实只有20来平米，仅仅7张桌的小铺面。她冲右上角的桌努努下，“那个空位。”

一楼的楼梯跟电梯一样，早已摆着数家中介公司的宣传画，好几位中介职员招呼着走下来的人，不对方是否雅思考生，通通统一台词，各为其主地拉拢生意。

“同学，要去哪个国家留学？我们公司专业北的。”

“我死定了，我这回死定了！全卡壳了！”

都是考试，却如人饮，冷自知。童笙笑叹一声，怀稍稍宽了些。饿了，吃饭去吧。

汤非常清香，似乎没搁盐，淡淡透着一羊的纯醇。上菜的大婶提醒童笙：“自己添盐。”她指指桌上的盐瓶。但童笙不，用清淡的羊汤味郁且微辣的凉拌羊，恰到好。吃汤里的香淡羊时，蘸羊的凉拌，哈，又秒带滋味。这是她总结来的一吃法。

直至手机响了，她才停了下来。

“考虑欧洲吗？大英很的，回去看看我们的资料。”

“羊汤，小碗，凉拌羊，一个烧饼。”

“考官音很重，我才part1就问了几次……”

穿过不通的停车场，从侧门离开赛格雅思考试中心，童笙转左，于红绿灯路右转，着炎炎的初秋午，在人/织之中穿梭。过了三个红绿灯，急步横过路越到对面，再往前路左转，约二十米，如常抵达就叫老开封羊汤的肆店铺。

童笙收好钱包往14号座位走，刚落到椅上，用小竹篮盛着的烧饼就上来了。刚刚炉的烧饼表面洒了一层薄芝麻，很，但相当香脆。忍不住先嚼了几，小碗的羊汤与一小盘凉拌羊也送过来了。

小店生意不错，每次来皆坐无虚席。

如现在，童笙是拼桌的，同桌对面坐着一位球帽的壮男老外，半脸胡须。无意听他讲了几通电话，一会歪音国语，一会顺溜外语，猜不

童笙：“……”

童笙摆摆手，客气地浅笑着拒绝所有。侧越过层层中介，迈大厦，重见一片天日之际，亦遇见好些听上去应是雅思考生的年轻人三五成群地于角落低声抱怨。

“澳洲八大迎你。要是嫌远，香港的学校我们也。”

“我的考官老问hy，我他妈的就要反问他why！”

童笙倚着墙微，哭无泪，“别提了！”

“蠢货！去死！早死早超生！”她愤愤不平地自我咒骂，踹墙，脚板底传来阵阵生的闷痛与灼，换只脚继续踹，使尽全的力，后背冒汗，可心的怨恨未褪半分。

来电的许诺然直奔主题：“part2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