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镜前的女鬼抬手抹去镜上的字。

一如几日前的姚甜，此时林山奈的完整人形也足以以假真，但赵枣儿看得真切，林山奈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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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鬼有些被吓到了，鼻一皱，又要哭来。

“是我。”林山奈回答。寒风鼓起她的衣衫，像要被走了一般，但她一直稳稳地立着。她的声音也柔柔，如她本人一样，像幽谷里的百合。

舒碧云看着床边依旧在原地的赵枣儿的拖鞋，心中有不详的预。舒碧云绕着屋走了一圈，赵枣儿的外、提包、手机、鞋都在原地，外是零下十几度的气候，赵枣儿只穿着睡衣，会去哪里？

舒碧云听见一声极小的气声，心念一转，她朝这空气问：“哭鬼？是你吗？”

极细极细的声音，像刚生的猫儿一样，但舒碧云还是听到了。

半夜的浴室、莫名打开的龙、黑暗中的镜，恐怖片里的元素真实的现在现实中，舒碧云却十分大胆，打开灯，关掉龙，试着与空气中的某人谈：“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枣儿在哪？”

舒碧云越想越不对劲，披上外衣，拿上赵枣儿的羽绒服，带上钥匙和手机就要下楼去找。突然，有一只手轻轻拍了她一下。

林山奈踩在天台的边缘的护栏上，居临下地看着赵枣儿。

“枣儿？”

——F市人民医院。

赵枣儿在踏上天台的那一刹那，便清醒了。

“她现在在哪里？”舒碧云又问。

十一月的夜寒风呼啸，不时飘着雪，赵枣儿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刺骨的寒风卷走了她的温。

不得不说，舒碧云的直觉比常人锐得多，甚至能受到鬼魂的大致方位。

但赵枣儿始终记得那日伸长了脖的林山奈。此刻她还光着脚丫，上就要冻成冰雕了，手连瓶假的黑狗血都没有。

字，一边往客厅走。赵枣儿不在公寓里，公寓的大门开，舒碧云朝楼里看了一，漆黑且空，什么人也没有。

“嗯......”

“谢谢！”舒碧云了谢，飞奔门。

扫了门的位置，赵枣儿在心里计较着逃跑路线。

“被谁？”

静谧无声的屋里，哭鬼趴在窗边，看着舒碧云远去的影。“不知枣儿能不能回来。”

浴室的龙突然开了，声哗哗，桶也一下又一下地自动，声奔腾在下发的回响像一微怒的野兽。

像是在回应她一般，镜慢慢浮现红的字：她被抓走了

“谁？！”

明明她在家里睡觉，怎会一睁就到了这里呢？唯一的解释便是林山奈，但赵枣儿着实不知林山奈想要什么。

舒碧云犹豫了一下，径直朝浴室走去。

——谁知呢。

赵枣儿哆嗦着上前一步，被风得飘摇，只好又退回门。“林山奈......？”

镜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