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看了看桌上的锦盒。

“娘这是怎么了？”

可厉氏还是不肯抬。

厉嬷嬷也：

她转过，努力让自己礼貌一些，对鱼恒：“父亲，请您先走吧，娘这里要静一静。您这在这里，她静不下来。”

她的话直把鱼恒说愣了，也招来了外面候着的厉嬷嬷，甚至还有西边的鱼令嫣。

厉氏原本明亮的双，此时暗淡的让人认不来，却直勾勾地盯着鱼恒的，凄凉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人傻好糊？”

反正留不住，何必要拧着不放，不如就此放手，顺便捞些实惠的好。令姝嫁给太孙，就算是个嫔妾，那也是咱们鱼家天大的殊荣。若有际遇，生下一儿半女，在太孙府里，站稳了脚跟，那剩下的姑娘们，包括嫣儿，都是不愁嫁的。”

鱼恒还是没动。

鱼恒被这么一句打的措手不及，心中一惊，脸上终是了一些脚，说：“过年的时候太过忙碌，了些补药，前些日才停了，夫人鼻好灵光，我自己都没发现。”

“我全心全意对你好，你却把我当成傻，这样算计我和我女儿，最后说些好话，送好礼，就打发我们母女，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就算你不把我当回事，难嫣儿不是你女儿，她多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厉氏说着说着就咆哮来，泪全扑下来，像泛滥的洪涝，本收不住。

鱼恒赶推到她手边，打开盒盖，指着其中卧着的榴开百镶嵌珠石翠说：“今日是夫人生辰，这是年初就跟宝摘楼订的，为的就是它的寓意，希望夫人能心想事成。”

“姚家悔婚之事，我已经讲的够明白了，不是糊你，姚家贵重了，看不上咱们家了，就算死咬着不毁婚，以后嫣儿嫁过去，也是受苦。我都说了，以后不会亏待她，会帮她再寻个如意郎君。你要揪着这事不放，才是真的犯傻。”

厉氏双手抚摸着这巧夺天地的首饰，倏地抬起说：“相公可知，最近你上少了一药味。”

厉氏忽然大笑起来，双手一挥，桌上的锦盒猛然落下，榴开百的翠也跟着蹦了来，碰撞到地面，发伶仃脆响。

厉氏像是失了控制，狂哭不止，见了女儿，她明明想收住，只是不到了，满脸都是绝望。

鱼令嫣的心突突地痛着，上跑上前，抱住厉氏的。她知厉氏这是犯了分离障碍，情暴发，难以自控，而首先的治疗方法就是移走刺激源。

鱼恒继续说：“其实我最大的不对，就是没提前跟你通个气，不过这事也来的突然，也不大好说，大房那里，我也是瞒着，准备最后成了事，才一起明。”

“你错了，我傻在，不该对你一片真心，敬你、你、信你，不该把我们母女的一切都放在你手里。从小定亲的契约被毁，这对女儿家是个多大的污，娘家竟然都没讨个说法，以后那些门大，谁敢聘我嫣儿嫡妻，你竟然就这样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嫣儿的前途，只为了她的女儿，反过来呢，反过来你肯吗？她不能生，为了她的地位，你甚至连个儿都不肯给我，这十年来，我只生了嫣儿这么一个，大房却生了三女二，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没怀疑到你上。”

鱼恒这时也僵了脸，声问：“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