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嫂生令姝时伤了，不能再生，可她是个心宽的，二话不说，就给恒儿抬通房、纳妾。她只生了一个，大房却有三女二，这大郎和二郎一落地，就抱到她房里养着。生恩

鱼老太太心中熨帖极了，连忙搂过令嫣，畅然：“还是嫣儿会说话，小嘴跟抹了似的，真就让你说对了，你父亲就要升迁了，方才我跟你伯娘正说起这事呢。”

太也缓了脸，对四姑娘招招手，“嫣儿到我这儿来，你也坐下吧。”

厉氏书读的少，对这些官场上的事，也不甚了解，她只是满心为丈夫兴，“相公年轻有为，前途定是不可限量，这可真是一桩大好事。”

严氏但笑不语，不置可否。

事实是，刚才鱼令嫣来时，注意到一旁佛龛里供着的送喜娘娘跟前，多上了一炷香，所谓来喜双供，心里便有了推测。

“侄媳妇，你公爹和婆婆去的早，二房只剩你和嫣儿了，你名义上虽不是大房的人，却也是恒儿的妻，我这个伯娘的，也不能只顾自己这房的事，总要受着累，多提你一些。”

“那可真是太好了，相公升了什么官？”厉氏语中满是惊喜。

鱼老太太这才放过了她，又转望向厉氏，说：“这要孙息，也得先生个来才行。”

厉氏急忙问：“这可是真的，怎么没个动静？”

严氏解释：“昨个儿皇上下令，只是这升迁的明旨还未下来。”

厉氏再不好，却是一颗真心，全都挂着自己男人和女儿，跟这个严氏，底里是不一样的。

“升任的修撰，将要参修，虽只是从六品的官，但在翰林院里慢慢熬资历，日后像公爹一般，谋个从二品的翰林掌院学士，应该是不难的。”

厉氏心中咯噔一声，暗又来了。

“我们鱼家起自耕读，经营五代，才有了今日的清贵之名，说到底，还是孙争气。那些个勋贵的公哥儿，穷奢极侈，湛湎荒，只会在脂粉堆里打，哪有几个息的。儿媳妇，你说是不是？”

“您今日气格外好，周都亮堂许多，可熟，却又说不清楚，仔细一想，就像那送喜娘娘一样，浑泛着佛光和喜气呢，孙女便猜着，可是有何大喜事，送到了您这里。”没错，这就是彻彻尾的溜须拍。

鱼老太太不太满意儿媳妇适才所言，还有说话时不甚为意的语气，以及那人一等的盛气。

“别的咱们暂且不提，我只想问问你，打算何时给你相公纳妾？”

厉氏也低下，咬着牙，不肯说话。

还以为你们严家是那世袭罔替的武安侯府吗？如今，不过是个三代而终的伯爵而已。

严氏低下，看不清脸上表情，只轻声回：“正如婆婆所言，老爷如此勤学苦练，砥砺琢磨，也是家风传承，公爹言传教的作用。”

“伯娘说的是。”

鱼老太太吭声：“这翰林院是清贵，可要是了殿阁大学士，那就金贵了，我听老说，皇上近年来，越发重用六阁了，直六呢。”

鱼令嫣嘴角弯最完的弧度，兴冲冲跑上前去，挨着鱼老太太坐好，问：“大，家中可是有什么喜事呀？”

鱼老太太她的小鼻，饶有兴致地反问：“你个小机灵鬼，怎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