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希望你理解……”

我给他了招牌例汤，南北杏川贝炖鸭，滋肺，又要了一对半斤重的大闸蟹。江非均把蟹膏都细心地剥给我，我毫不客气笑纳了。

“听上去不错，我不懂你的工作，没办法帮你，你自己决定吧。”

“去总，帮老板作几个项目。”

“呃？去北京？你答应了吗？”

“以前是不错，但这两年发展有跟不上了。前段时间另一个门项目了麻烦，影响了全国的业务，我不太看好未来几年的整形势。”

“你现在的公司不好吗？”

江非均就从这满地的黄叶中走了过来。我坐的位置，刚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在保安的指引下泊车，然后下来，遥控锁车门，转看了看饭店招牌，再慢慢地往里走。

“赵恺介绍的公司很好吗？”

我一没料到他想槽，他在这家公司已经了五年，也算资了，虽然压力大，但收福利都那么好。

“有个问题，”他停了一下，“……对方让我先去一年北京。”

你都已经安排好了呀，现在只是在通知我吧。

那是一条支路，我先到，坐在靠窗的卡位上等他。秋黑得早，五六钟天光已开始暗下来，路边上有一排梧桐，风来，树上的黄叶纷纷扬扬地飘。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非得要一年吗？”

“嗯？”

再一次见他是后一周的周五，我们约在一家新开的粤菜馆吃晚饭，他家的汤煲得很不错，我想让江非均尝尝。

“我父母会照顾他，请个阿姨住在家里。”

“实力是要一些，这个其实不重要。关键是我和老板聊过几次，大家理念接近，比较投缘，起来更放得开。”

“对不起，我知。”

“你答应了？那……我们怎么办？”

“那我怎么办？”

吃完蟹，用柠檬泡了手指，又用餐巾净。江非均在烟，耐心地看着我把那张雪白的餐巾蹂/躏成一团丢在桌上，我对着他笑，他却面沉如，叫我：“忻馨……”

“是的，一年后再回来负责东区。”

从什么时候起，他一直在说“对不起”，我总是在

“有时间我就会回来，前期可能辛苦，争取每个月回来一到两次吧。”

我有说不下去了，心里糟糟的。

他穿着黑的中长风衣，风衣里面西装敞开着，打底应该是件白衬衣，颜被路灯幻成浅黄。这天有降温，他行动间风衣下摆往后扬起来，地面的梧桐树叶跟着他的脚步打旋，袍袖当风的觉。

他没动，有前倾，姿势并不放松，香烟夹在手里，灰烬老长了也没抖掉。

“和你说个事。”

“记得老赵吗？赵恺？”

我打了个哈欠：“快九了，要不咱们边走边聊吧，你今天回浦东还是去我那里？”

挤空来浦西陪我吃了顿饭，连夜都没有过，匆匆忙忙又赶回去陪儿了。

“那小哲呢？”

“是这样的，赵恺给我联系了一个资源，比我现在这家好，过去的话职位不变，但分红比例更，你觉得怎么样？”

“记得，怎么了？”

“你知我和前任怎么掰的吗？他去外地了，后来变了心……两地分开谈恋，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