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雪意味不明地看了顾央，抱拳缓缓，“臣，多谢陛下娘娘圣恩。”

就革去司礼监掌印之位，以儆效尤。”

司礼监掌印掌批红之权，傅听雪又有先帝特命，小皇帝登基以来，朝中的所有折都是过了他的手的，顾央虽能知奏折的内容，碍于大锦千百年的规矩，也是较难直接手。如今撤去傅听雪掌印之位，就是给了小皇帝亲自批阅奏折的机会，而傅听雪仍是东厂督主，只损失了无伤大雅的小分。

“陛下，”顾央温温开，“我们在此耽搁许久，要快些前往天坛了。”

待小皇帝走远了，顾央才不不慢地回转来，对着已有些站立不稳的傅听雪嫣嫣一笑。

“母后说的有理，”司沂，吩咐边的近侍，“去传朕旨意，受伤的留在寺中休息，无碍的都即刻随朕发。”

傅听雪侧过，像是贴近迎合她的动作，稍染了胭脂与金粉的眸斜睨过来，诡艳无比，“娘娘想要什么？”说着，又咳几血来。

打的人见此血一片，又见傅听雪面如金纸，即刻跪下请罪，“属下来迟，请督主责罚。”

之

近侍领命而去，司沂也先行一步去稍修整，他离开的脚步有些急促，显然还是受不住这血腥杀戮之地。

他们靠得极近，傅听雪是无力退后，顾央则是有意拉近，这样近的距离，让她更清楚地看见了他那张妖艳靡丽的脸，中毒与失血之下他的面越发苍白透明，仿佛看得清脖颈青的血，让人产生一凌望，不过他自然不是任人宰割之辈，顾央明白这一，眸中的兴味更加重。

司沂不明白顾央为何不趁此机会除去傅听雪，但清楚顾央为他谋来了什么，便，“那便母后说的吧，”他顿了顿，勉力用一温和的气说，“傅卿，你上有伤就快去休息，让随行的太医给你瞧瞧。”

“傅督主这般说话，倒教哀家有些伤心了，”嘴上说着伤心，她面上却仍着笑意，一步一步踏过血迹尸骸，稳稳当当立在傅听雪面前，“哀家，可是费尽心思保住了你的命和东厂督主之位啊。”

“太后娘娘还有何指教？”傅听雪虽对顾央没有赶尽杀绝到些许讶异，但他笃定她另有谋划，只要他能留得一命，就不惧她有何谋。

“哀家自然不会刻意为难傅督主，”顾央再次替他拭血，颇为贴的模样，她放下手来，指微屈抵住他前光的衣料，“待督主休养好了，哀家，自会亲自向督主讨回报酬的。”

她收回手，自然地后退一步。

东厂的人到了。

这动作过于暧昧，但在场的都是顾央的人，都识趣地垂不语，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再光顾着请罪，你们督主可就真要好好责罚你们了，”顾央似笑非笑，便见那人上前扶住傅听雪，对她面防备，“领你们督主好好去歇着罢。”她话音落了，也不站在这里碍，领着自己的人走了。

傅听雪鸦青睫羽下漆黑的眸低垂看来，讽笑，“微臣不是已经谢过娘娘的大恩大德了么？”

顾央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她用宽大的袖摆拭去他边溢的血，抬手落在他颊侧，微凉的玉质护甲在他肌肤上轻轻划动，她低笑，“仅仅凭一句虚言就想谢过我，这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