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柜里有几本相册，其中有一本里面全是颜素，从生到现在，每年都有。这本相册是颜素大学毕业那年应老太太要求颜素自己整理的，她知老太太经常翻。可再次看到已经被翻得起的相册，颜素心里一阵揪心的疼。

老太太自从年满八十，就已经要求儿们给她备好衣服棺木等，说是以防万一。

颜素自从第一天情绪失控后就表现得异常平静。这平静让隋何很是担心。

关于死亡，颜素还真没有经历过，虽然隋何父亲事时她有些悟，但毕竟隔得太远，最多也不过是到遗憾，更多的是担心隋何。

颜素回过神来，看到隋何，泪就止不住了。

她脑很，一时是小时候带她去田间地玩的场景，一时是帮她解惑答疑的场景，一时是婚礼时笑眯眯的样，一时是前几天送礼时笑着跟她说晒黑了时关怀的语气......

“隋何，我没有了。”颜素没有号啕大哭，语气甚至都听不来变化。

李银华看着哭到颤抖的女儿，红了眶。

她不相信，可又不由得她不信。

颜素总觉得葬礼这几天就像一场梦，不真实。可到房间看到空空的房间，她知这一切不是梦。

妈妈说，是睡时走的，走得很安稳，没有受罪。

颜素看着仪容整齐的老太太，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隋何半搂着她的腰，给她支撑。

颜素失魂落魄地蹲在路边，仿佛一个迷路的小孩。

而这次，从听到消息，颜素就止不住的难过。就像有一把钝刀磨着心，一一地疼。

颜素听话地闭上了睛，没有说话。

葬礼结束当晚，颜素在老太太先前住的房间里待了两个小时，来就抱着隋何哭到声嘶力竭。

“隋何，我她对我特别好。小时候每逢来家，总会从屋里翻来好多好吃的，这些都是留给我们吃的。记得有一次只剩下一香蕉了，就哄他，说哥哥要让着妹妹、护妹妹。颜青表哥当时也很想吃，一开始还闹着说一人一半，我都准备把香蕉递给让她掰开给我俩吃了，接过却对颜青表哥说，她说你看你妹妹还这么小，又不常来，你前天昨天都刚吃过，可妹妹前提昨天都没吃，所以这个应该给妹妹吃。然后颜青表

早知的话......

可没想到......

等颜素坐车里，隋何帮她系好安全带，又看了看颜素的脸，“你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一年年过去，老太太虽然多少有些病但到底是还算健康的，再加上耳不聋不神志清醒不糊涂，大家就很容易忽略掉这个问题。

早知，早知，她肯定会用更多的时间来陪。

隋何最后是抱着差不多快要哭昏的颜素了客房。等颜素平复好情绪，已经快接近十二了。

颜素到的时候，灵堂已经布置好了，除了颜宏夫妻还在赶来的路上，其他人都到了。

隋何走到她旁，蹲下抚了抚她的背，轻声说：“小素，不怕，我在呢。”

整个葬礼都很简洁，据说这是应老太太先前的要求。

“你还有我，”隋何握住她的手，“我们去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