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果然见了上林厩仆人，一个名叫张财的走了过来，手中牵着一红一白两匹御，停在了两人前。

“夫人可听过一句话，公而不党，易而无私，决然无主，趣而不两，不顾于虑，不谋与知，于无择，与之俱往。”

林檀回过来，；“你知这首诗？”

敬宗果然也在那里。林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给安王送过寿礼之后，依旧站在那里跟敬宗说话。

“这首诗是叹人生无常，光易逝。夫君如今在朝中如鱼得，前途无量，为何说这伤悲秋之语？”

顾雪麟因为前日之事误会了林檀，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如今看他竟然主动跟自己说话，少不得也要陪着聊天。林檀因说：“早就听闻小舅箭术超，想必今日也要大展手了。”

顾雪萝淡然一笑，接了下句；“徒闻沧海变，不见白云归。”

顾雪萝推着林檀，上了白石桥。变陡的坡度让她不得不向前俯，林檀发上和衣上好闻的味便钻了她的鼻腔，像是边芦苇蓼的清香。

顾雪萝莞尔一笑；“世家女，也有世家女的难。说来，人也未必信吧。”

“见他楼起，见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其实这人世间，大多数的富贵繁华，风景象，到最后，不也都是过云烟吗？”

敬宗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拱手：“无妨，贤弟挑选便是。”

祭礼过后，围猎就开始了。林檀为避嫌疑，也不跟敬宗一路，而是向着他的反方向去。刚了树林，没看到猎，反而先看到了打在前的顾雪麟。林檀便引上前，立刻追上了他。

林檀便；“看来这是给我们准备的了。兄，请你先选一匹吧！”

顾雪萝顿了片刻，；“我一直以为，夫君汲汲营营于功名，没想到还有庄这超然世外的思想。”

林檀惊讶地回过来，半晌，才：“想不到夫人这样贵世家的闺秀，还能说这番言论，倒是让人惊讶。”

顾雪萝只得推着木椅，饶了远路，慢慢往回走。此时已经夏，镜湖旁边的荷塘里，菡萏翠叶已经快铺满了一池。林檀转看着那荷叶，哑然开，却了一首诗；“王宾仙去，飘飖笙鹤间。”

林檀谢，上了那匹白。

七日之后，安王生辰，上林围猎，又一次开始了。皇上格外疼这个他，据说还特意抓了二三十只獐鹿野猪等，都撒在了上林内，林檀换上了顾雪萝为他新赶制的玄胡服，故意晚一些到场。

四周都站着人，大约也都听得见两人说话。敬宗推辞了一番，倒让他先选。林檀轻笑了一下，：“那好，既然兄盛情，我就不推辞了。我一向喜白，如今，也就选这匹白吧！”

顾雪麟倒一也不谦虚，一边抚

随你。”这时，郑南走了亭，林檀便把小鹤给他，让他带下去悉心医治。倒让顾雪萝推他回隐松阁。

林檀转过看她：“庄的境界，我怕是这一世也无法达到了。所以慨一下人世无常，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