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佩服命运的其不意，可其实在漫长的五年里不止一次脚，而他却居然毫无察觉。

“这么记仇？”男声音里有浅浅笑意。

第二天他便启程回京，城门挤满了送行拜别的官员，与来时的萧条早已不同。

阿青在边轻轻地说，“公，杜小还没来，你不再等一等吗。”

“你就要走了，我想让母亲看看你，”她侧看他，他立在她边，一如初见时的骄傲，立如芝兰玉树，“我十二岁那年生辰的前一夜梦见母亲，她让我生辰的时候到这儿来，她说想见见我。然后我们便特意到寒山寺为她了场法事，当时，我也站在这儿，凭栏远眺，我相信她能看到我，今天她见着你，也会很开心吧。”

“她不会来的。”

五年前，寒山寺，东边耸的钟楼，夜幕下孤独萧条的背影。

“远舟？”

降生，带来她的死亡。我并不难过，因为我对我的母亲并没有那重的情，我对她仅有的一些了解，全来自于我父亲。可是远舟，你知吗，杜若清，我的姓氏来自于父亲，名字来自于母亲。母亲走后，我就是父亲边唯一能陪伴他的人了，所以我不能跟你走，我也从未想过离开苏州。”

“好。”

就像是她说她不会跟他回京，就是不会回，再喜也不能改变。

“其实，我还记得你说我不温柔、通达、恭俭，也不够心思微，通透明智。”

沈望山却已经震惊地几乎说不一个字。

“嗯，”女轻轻哼了一声，装生气的样，“所以后来赌气把那些书悄悄都看完了。”

很奇怪，他们总是在该悲伤的时候突然平静下来，好像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告别。

“哦？那我怎么没发现，你有比之前更温柔、通达、恭俭了？”男故意逗她。

只是一，便不再回地踏城门。

“她不会赌气，如果是清儿，她说不会来送，就是不会来送。”

何况，他也那么喜她，

他记得昨晚他们告别的时候，她说，“回首向来萧瑟，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远舟，保重。明天你走，我不会去送你，现在，就当是告别了。希望明早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过了沨江。”

杜若清却觉得，此刻他看着她的神有铺天盖地地动容，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情绪在他的底翻汹涌。

沈望山和杜珗拜别，依旧以学生之礼。

“可能是我领悟能力低下，至今还是得不到你所说的髓，”女沮丧地说，“本来想让你记住我端庄柔温良的样，现在想来，果然还是有难度。”

他方从震惊中回过神，像往常一样拍拍她的，语气依旧温和，“照顾好自己。”

拜别所有人，他像是寻找什么，回往来的方向的望了一。

男伸手，月亮不知什么就已经悄悄升起来，的洒下凉凉的夜，他想摸摸她的脸，月光下，她的脸颊像是染上静谧的光泽，她眉低垂，角弯弯，细密的睫轻颤，得不似凡间的人，他的手伸到半空顿了顿，又转而拍拍她的。

“清儿，为什么这次生辰想到这儿来？”

“你现在这样就很好，清儿。”

“公，或许沈小只是赌气，她那么喜你，你再等一等，说不定她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