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侍女笑着答了声，便跟着门童一了榭。

“苏州学正南直隶省应天府江宁县沈望山远舟敬拜”

一双洁白纤长的手执着枚晶莹剔透的云稳稳落在棋盘上，“爹爹这局看来是又要输给清儿了。”

“有劳。”

而杜珗对面正和他对弈的少女也好奇地凑过来看：

除却牌匾上的“杜府”二字气势恢弘一气呵成之外，阿青觉得杜府的宅院与他们一路经过的其他院落并无什么不同，低调朴素至极。

沈望山了，“是，可不光如此，今日我们要去拜会的这位杜珗先生，他是杜琼后人，亦曾是文嘉的关门弟，一手山鸟笔墨之下，皆为意趣。能诗，工书，小楷清劲，亦善行书。又于鉴别古书画，工时刻，连顾先生都曾叹他为明一代之冠。在江南一代其无论辈分亦或威望都是极。”

？”

“也罢，引他到此相见吧。”杜珗看着少女有几分刁蛮几分温婉，又与妻有着七分相像的面孔，无奈且溺。“伯颂，你去引他们来此吧。”

棋盘上黑白两纠缠错落，白却隐隐已占上风。

菁禾巷尾，杜府已然在前了。

杜府外。

沈望山见方才门童的后跟了个紫衣的俏丽少女，那少女见他们后微福了福，薄轻启，“我家先生请大人府。”

☆、02

阿青将拜帖递与门外的童后，二人便在府外等候。

沈望山却再无话，只是沉默。

“苏州学正，”少女喃喃念到，敛眉沉思了半刻，“爹爹他不就是前日里······”

“清儿，不得妄议朝廷命官。”杜珗淡淡呵斥，声音里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阿青却听见前方一阵微不可闻的浅浅叹息。

“是，那先生，可是引客人去郁风堂？”

杜府的园内，一榭隐于假山翠竹之后，传少女俏的笑声，仿佛山涧清溪淌，又似轻风拂过珠帘。

“不过是个正九品的学正。”少女声音轻柔俏，却带了轻蔑的意思，“不过这字，倒还见些风骨。”

对面的少女波转，闪过些狡黠的笑意，“不过引客人到此，不必劳烦云叔了，凝霜，你去一趟就是。”说罢递了个神给旁立着的紫衣侍女。

“怪不得连方才茶楼里的贩夫走卒都似乎无人不知晓杜先生之名。”阿青声音里透了敬畏之意，“可如此之才，为何安于苏州一隅，又无半官职？”

此时恰逢门童拾了石阶而来，手中拿了张拜帖，恭恭敬敬地递给榭里的蓄了长须的中年男，这便是杜珗，苏州杜氏这一代的家主，吴门画派当时最耀的人。

随着侍女的指引了杜府园，园内回廊石径错复转，面，池岸，假山与亭榭皆为一，似了画中，又似真正踏足山林，假山上

他们随着紫衣的侍女了府门，惊觉杜府外景与府门虽平淡朴素甚至于老旧，府却别有一番天。

杜珗合上拜帖，轻轻敲了下少女凑过来的脑袋，淡哂，“整日惦记着旁人如何如何，自己这一手字却是不上心，清儿要好好练字了。”又对着旁立着的男，“既递了拜帖，自然是要见一见的。”

“爹！”少女突然生喊“棋局未竟，清儿可不会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