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说自话，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用指甲在墙上抠划，直到满手鲜血。

几十年之前就有科学家过觉剥离实验，法是把志愿者关一个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小黑屋里，观察并记录他们的反应。

当乔治亚拉着他那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时，兰波就知乔治亚想驯养他。门被锁好，楼梯上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光与声音被吞没，黑暗和寂静中只剩下他自己。呼声由微不可闻到震动心神，心脏在腔里动，他昏睡然后醒来，继续昏睡然后再也睡不着了。

“当然，当然，葛林若议员您放心，没有证据的，绝不会牵扯到您。”警察向他保证，说话的同时打开一扇门，“他在里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兰波病得非常严重，他嗓音沙哑如同咙里满沙砾，咳嗽不断，时不时发烧。乔治亚命人妥帖地照顾兰波，他在庄园时，通常也会守着兰波。仆人总喜私下谈论这对继父之间的关系，庄园里的老人说从没见过葛林若先生对谁如此上心。

“外面下雪了吗？”

兰波听说过这个实验，但了解实验原理并不能让他从这折磨里解脱来。他的生理和心理都在崩溃的边缘，他需要接人，需要谈，他不想待在这个房间里，他快要疯了，他甚至开始期待乔治亚的到来。

如果不是要让乔治亚·德·葛林若付代价，兰波怎么会甘愿受这侮辱。他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被侵犯的过程，还必须让法医检查私.。他觉那些警察态度轻慢，摸他的手不怀好意。

然而，等兰波能下床活动了，他再次失踪，毫无预兆，这次是被乔治亚锁了地下室。

赶在黎明之前，犯罪嫌疑人就这样光明正大得把受害者抱了警察局。

兰波从柔的大床上醒过来后，山庄园又有一阵飞狗。他歇斯底里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这座庄园里的每个人都充耳不闻，他们忙自己的事。

乔治亚走近他，兰波没有半反应。他碰他，顺利把他抱在怀里，怀中人脸颊红，嘴发白起，双臂无力地垂落。这是个仲夏夜一样使人迷醉的少年，被寒侵袭，迎来了他的凋谢。

兰波可以联系朋友，但他不愿意联系他们。这事不光彩，兰波是个极其骄傲的人，他宁愿面地去死，也不想见到别人异样的目光。

幸运的是，发烧使他受不到寒冷。

他在独中泪，脸埋臂弯里，无声无息。

在这环境里，他的时间知觉完全混，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时间不再有阶段的尽，对未来的希望也就变得渺茫，最终变质成无尽时光里的煎熬和绝望。他到窒息般的痛苦，渐渐地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不知自己是死是活。

“他是这么说的。”一名警察领着乔治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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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的一个房间，兰波一动不动地缩在墙角，他渺小的躯只在日光灯下投一小团灰的影。

膝缩在墙角。他犯，但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发烧，腋下、后颈等位因温而汗，气在内膨胀，几乎能从眶里往外冒。

“他是这么说的，你们不会就这么信吧。”乔治亚这时脸上还挂着笑，光从照下来，他的笑看起来有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