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仿佛一下轻松了许多，就像心境台上的污垢被清拭而去。

看着两人的影落下，青黛忙追了上去。

“贫僧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再次合十，“不过先请二位随我来。”

可与肃穆的古塔不太相符的是，塔下的地上开满了蓝的鸢尾，在微风的拂下，妖冶地晃动着腰肢。

只见净善走到塔林的边缘，双手合十，诵念了几句佛经，然后蹲下，缓缓将手中的黑莲放到地上。那里的土壤很快吞没了莲，不久，一株新的鸢尾从土壤中长。

只听净善咳了一声，：“家师事向来……莫测，贫僧也常常不解其意。”

“咚——”灵隐山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钟声，那远方的山门转到了前。

她一下了起来，跑灵隐寺，只见整座寺庙沐浴在金的佛光里，一大片和尚坐在地上，在钟声中诵念佛经。

净善心中轻叹，他就知能修到化神期的人哪有什么良善之辈，从他师父上就看来了。

“后来有一位僧在登临佛界之前，留下箴言，说天地之间本就无所谓完全的善和完全的恶，让我们不必一心消除鸢尾，只顺其自然罢了。”

他早已查清，当初双修大典上，兰若拿的青铜镜正是自南月教，而南月教的背后便是那个千面君。

“正好，我还有一笔账要同他算算清楚。”

谁能想到她心消失的一瞬间，全灵气居然被那佛莲都了去？害得她现在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沈颜抱着。

唐苏笑了笑，面疲倦之，“禅师说的这大功德，之前可没跟我讲。”

“二位大概也猜到了吧。”净善缓缓起，肃穆地望着前的塔林和鸢尾，“佛莲每五百年开一次，净化天地秽气。可总有一些净化不了的秽气凝聚在佛莲的莲中。我灵隐寺先辈便想了一个方法，用历代僧的舍利来净化这些残余的秽气，于是便有了这片塔林。可是谁也没想到，莲下后，秽气却化作了这漫山遍野的鸢尾。数千年下来，无论是前辈们的舍利，还是灵隐寺的佛气，都无法完全消除这些。”

他摊开手，那颗黑莲，“不过家师已吩咐贫僧将千面君的份告诉二位，以略表歉意。”

他转，带着二人来到了灵隐寺后面的塔林。

大约过了半香的时间，佛光像现时一样又突然消失了。

而在那半空之上，沈颜正抱着唐苏立于佛光之中。

沈颜的目光落在那颗莲上，“禅师的意思，似乎那千面君跟佛莲和灵隐寺还有莫大的关系了。”

跑得倒是快。

现在算是明白，那寂悲禅师让她到莲池下，不仅仅是为了让她看见沈颜的“心结”，更是早设好了让她钻啊……

瞬间穿过她的，向着天地四方波而去。

莲池边，净善小心翼翼地伸手，接住那颗从枯萎的青莲中落下的黑莲。

放望去，只见矗立其中的古塔数不胜数，全都是灵隐寺历代僧的墓塔，里面存放的应是他们中保留下来的舍利。

“阿弥陀佛。”看着落下的两人，他双手合十，极郑重地行了一礼，“恭喜莫居士祛除心，更助佛莲净化天地秽气，此是大功德，必有大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