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早门前，师父安排了几个小从上到下又是发型又是化妆又是搭衣服，非要把她打扮成一个看起来好像没化妆但是特别好看的女孩，就觉得心里没数……早知这么大场面就不来了！

家，焉有不懂惜羽之理。层层选留下的都是尖，要是放一个没本事的徒弟上去，挂着师父的名，最后名次难看，或者名次好看却被群嘲——哇那简直是晚节不保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面纱晃动的越发厉害，可是那女孩的脖颈却明明不曾有什么动作。晏若愚心下诧异，不知是谁编的舞；却又不禁服气，这战栗，太有染力。

最外圈的灯亮了一盏，将她半个显来。轻薄的面纱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晃动，像是有风来。

镜扫过来的时候，晏若愚正盯着屏幕找常望宇的名字，突然反应过来跟着师父坐在嘉宾席意味着要在直播里脸，瞬间炸裂，不知该把手放哪儿。

音乐还没起。舞台上一束灯光都没有。

战场这么惨烈，周遭这么喧嚣。

比赛是全球直播。比赛开始时，全世界所有的舞蹈好者都在看大屏幕上随机产生的选手上场顺序。

接着是一风声，一不太清晰却无不在的鸦鸣声，凄苦而悲伤。再然后，那白衣的纤细女孩，在千军万的嘶鸣之中跪地，祈求上苍的垂怜。

三小没见过大世面的好吗禁不起这么吓的好吗！

等等……怎么没看到常望宇的名字？

所有人都要遮面。无论是面纱还是面，不能暴正脸。比赛结果来之后，除冠亚季军外的其他参赛者都不会被要求摘下面也不会被询问姓名，这样就不用背上“落第”的压力。不过也正因此，连名字都不能被知晓的不甘，会激励他们更发奋。

她在黑暗中走上前来，能隐约看见她的步，很慢，很轻。

侧翻、前桥、后空翻、四位转，这一系列极富力量的动作与她瘦削的形形成了烈的反差，面纱下的面容因此显得更没有血，在越来越聒噪的刀光剑影里，像两军阵前的独舞。

就算不脸，晏若愚还是一认陈先生那位的首徒。无他，只是那面纱的颜太素，与她昨天的衣服是一个风格。

可是明明又那么安静。

姜祈选择这次大赛让常望宇显山，也是因为这个。如果发挥失常，没有人知这位选手是常望宇；如果结果彩，匿名的方式可以在比赛过程中，替他减少很多扰。

“这么多年的比赛直播你都是怎么看的？”姜祈没回，数落人却没落下，“这大赛从来都只冠师门，冠亚季军才会被问名字。”

晏若愚忙又看了一遍舞蹈名，终于在前面看到了“汉姬代表弟”的名号。

仿佛被埋在绝望之中的独舞。

她回望走过来的那条路，然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甩袖中那把短刀，像一个英姿飒的女将军一般，练起来。柔弱的女突然间迸发一绝望而悲愤的力量，很苍白，也很不苍白。

姜祈为了避嫌，连裁判的邀约都推了。常望宇名次不会低，成绩下来后网上的谋论也会一抓一把，但实力放在那儿，别的便不必在意了。

安静的像战争早已结束，像几十万英魂的血已经彻底洒在这里，孤魂遍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