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虽然没有和他聊的想法，却是个很好的听众，事实上，傅岩的一席话也把她拉回了往事的漩涡里，她想曾经那个心疲倦的自己，低眉淡淡：“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这没什么好笑话的。”

宋曦倒是第一回与黑心律师打，而且听人说，还是本城最厉害的律师，觉得长了见识，漂亮的睛冷静地瞥了一傅岩：“所有的律师都是像你这样的吗？打听别人的隐私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气。”

他的神飘远了去，声音也是悠悠带着慨：“在我的生活被各各样的纠纷尔虞我诈填满的时候，在我差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孩的时候，桑桑现了。”

宋曦噗嗤一笑，脸上的冰冻悄无声息地破碎化，心里叹这个男人真是有痞，下意识想结束这样太过轻松愉悦的谈话，于是快速看了手表，推着他的椅走向病房

“所以今天我说要当桑桑的爸爸，那是很自然的决定，这个世界上，有些决定是不需要思考的。”

桑，假如不认识他，我会错过生活中很多好的东西。”傅岩回朝宋曦孩气地笑了笑，“你知吗？桑桑给我的，远比我给他的多。”

他托着腮，有些幸福地眯起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很多年前，我就好了当父亲的准备，甚至想过，假如孩世，我愿意和前妻磨合着继续过下去。”

她自问，自从这个男人住院以来，自己就没法适应他这个人、他的微笑，这样的微笑对女人来说杀伤力太了，铁石心也会化在这一片溺死人的温柔中。

大概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他回过神来对宋曦抱歉地笑笑：“让你笑话了，提到旧事就刹不住车。”

宋曦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反问：“我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吗？我不是你的当事人吧。”

“嗯，确实，你不一定非要回答我的问题。”傅岩笑着喃喃，偏看向宋曦，嘴角的弧度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但作为律师，我总喜表达我的好奇心。”

他的手轻轻地敲打椅上的扶手，“嘟嘟”的轻快声音，表明他现在的好心情，他说：“好奇心害死猫，但假如一个律师失去追问的望，他的职业生涯随时会终结。”

“我和我的前妻……曾经有过一个孩，很多年前的事了，怀三个月的时候没了，”说到这里，傅岩下意识抚了抚额，很有些伤心怀的样，“如果……活下来的话，现在应该会叫爸爸了。”

傅岩抬直直看着宋曦，神真诚：“所以宋小，该说谢的是我。”

宋曦沉默不语，她有些无所适从，她本来就不想和病人保持太近的距离，护士和病人，本来就是服务和被服务的关系，但这疏离的关系今天被傅岩打破了，也许是因为他病了太久有很多话想找人述说，也许是因为她今天没有穿护士服，他在她里，已经不仅仅是一名护士。

可宋曦还是觉得不习惯。

傅岩并不看她，只是用惯常的沉静语气问：“你呢？你的过去呢？”

傅岩忍俊不禁，睛里分明有几分得意：“不，并不是每一个律师都像我这样厚脸。”

她以前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病人，因此避之唯恐不及，偏偏他就要找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