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日长了，如意和令仪一起学，令仪不比她聪慧，学的也比她浅，两个小娘本学不到一块儿去。那令仪公主随了生母的，乐观又糯，但又不似那般骄矜，倒是个可的孩，见着如意之后，见她厉害，又天聪颖，不由生了几分崇拜之意，可如意却暗自有几分苦恼，待到珠边时，便犹豫着：“现下二娘请的那女师傅，因照顾着令仪的度，讲得十分浅薄，儿从旁听着，几无收获可言。”

夜里见了傅辛，珠想了想，便温声：“令仪公主和如意，玩得倒也亲近，实在是件好事。只是在学之上，二人的兴致却不大一样。令仪喜习字作画，颇有些天分，儿觉得，不若让她修于此，毕竟这书画也算是四艺之二，日后若有所成就，也是谈。而那如意么，左右崔坦现如今也没有正经事儿，官家也不再让他教授数理算术，不若就让他来当如意的师傅罢，每日里教上一个时辰即可。”

左右是女儿家的事，傅辛并不上心，听过之后，故意刁难了她一会儿，便准了她的请求。珠如此安排之后，两个小娘果然各有，令仪的书画步飞速，而如意则和崔坦每日里争论不休，全然好似忘年一般。后来珠起了心思，又开始偷偷教授如意英语，对于自己也算是个复习巩固，如意也很有兴趣，学得很快。

经了那阿婆多日教导，如意却蹙了蹙眉，又低低说：“学了有甚用？教导的阿嬷说，不过是为了日后嫁人妇，添些闺房情致罢了，若是才学反胜过夫君，只会令夫妻不谐。”

她从前都是跟着郎君们一起念书，自然瞧不上令仪所学的那几首浅白古诗，更何况自从接了数理之术后，徐如意兴趣颇，而这位闺中娘自然不会教授她数理之。珠听后，心中暗自思忖，又听得徐如意平声：“而儿往常观察令仪，她对于诗词兴致并不算大，更喜研习书法绘画，往日闲暇时则喜用纸张、布料、针线些有趣的小玩意儿，还时常向婢请教女红之技。曾曰过：求也退，故之；由也兼人，故退之。儿以为，各人各有各人的长，并无下之分，若能别类分门，因材施教，或有所得。”

珠笑意微敛，又：“旁人可以轻看你，你却万万不能自贱。以后的事儿哪里说得准呢？说不定有一日，无论男女老少，贵贱尊卑，谁人都可以考科举了呢。到时候你若能赶上，便是第一个女状元了。”

来徐期果真奉违，以男女八岁不同席为由，早让如意从散馆退学了，还特意请了的老女来教导女红礼仪。珠心下轻叹，忙安于她，捂着她在怀里，柔声：“打从今日起，再没人拘着你了，你学甚就学甚，想看甚书，二娘都替你去寻，你所要的，只是好好学便是。”

诚然如此。徐如意是读书的材料，那就让她去读书，令仪喜手工绘画，那就让她专心于此，这世上路有百条，没有最对的，只有最合适的。珠听过之后，定定地瞧了徐如意几，之后召了令仪来，对她细细询问过后，发觉果然与如意所说的一样。

如意到底还是学，听她这样说，了个尚还带着几分孩气的笑容来，忙用力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