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匆匆拂去额前汗，又：“蔡氏散馆里有五名学童都长了疹，其中有个姓陈的，据说昨儿烧不止，上没一块好地儿，小小的人儿就这么没了。此外那笙竽馆及越苏书院，也有不少起疹的小娘，听说连带着朝廷里也有大官染了病，官家这才不再升朝。”

珠红抿，一双黛眉蹙起，眸中目光甚是清厉。她听着天这名字后，反倒镇定了许多，但对着怜怜问：“如意和瑞安呢？可接回来了？大哥儿呢？大哥儿可曾有信儿？”

了。”

第63章阆风歧路连银阙（三）

珠微微一笑，为她拂去肩上的白纸钱，明慧低一见，脸微变，蹙眉：“车行半，见着有无关要的闲人，为那薛微之哭号，还给他撒纸钱。儿一时没留意，那纸钱却沾到衣裳上了。”

听得四喜之言，珠遽然间蹙起眉来，草草收起护符，心中不由得焦虑起来。她匆匆起，往外面走去，没走了几步，迎面正撞上脚步飞快，面惶急的怜怜，便见那惯常摆着张笑脸的小娘抿了抿，说：“二娘，京中有不少人都害了天，面上长疮的愈来愈多，官家这才下了戒严之令。”

怜怜及四喜虽不明就里，但见女主人这般冷静沉着，便也不再多想，连忙着她的吩咐去。待集齐女工之后，珠唤来怜怜，将那纱布在怜怜面上比了比，随即拿着小剪刀剪了个长方形下来，中缓缓说

又隔了几日，珠好不容易将护符上的样，绣来了四分之三，正忙里偷闲，补上几针时，忽见四喜急急忙忙地来报，：“二娘，京中戒严了。瑞安小郎和如意小娘的课，也停了。听说从明日起，官家连朝也不升了。到底是甚缘故，怜怜去打听了，一会儿就回来。”

珠缓步往后院僻静走着，分外冷静，沉声说：“儿记得先前女工衣裳，剩下了些纱布料，连带着针线等，且都拿过来罢，再把闲着无事的婢全都叫过来。”

徐明慧一笑，挽着她的胳膊，：“二娘净吓儿。那京兆郡王都能安安稳稳地回来，还几乎把天下都周游了一圈，可见这大海，也没有那么可怕。若是儿果真遇上不测，那便劳烦三婶帮着儿这个不孝女，多多看顾爹娘和兄长罢。这人啊，总困在一个地方，便是活上大几十年，那跟只活一日的蜉蝣也无甚差别不是？”

关于薛微之一事，珠心下明了，便没有多提，但凝视着明慧，：“你可想好了？东洋大海，茫茫无涯，此刻尚且风平浪静，下一刻，便会海啸山崩。你上了船，很有可能就是有去无回。”

怜怜忙答：“如意小娘和瑞安小郎君都已经回来了，各自在屋里歇着呢。不曾告知他们，他们有同席已经没了的事儿，怕孩受惊吓，再甚岔。至于阿郎，听说除了捕捕快和太医院等尚不得歇，似玉直等近臣暂住中之外，像阿郎这般的禁卫军则要听上边指令，班当值，却不知大哥儿是否被排了班。”

见她如此决，珠便也答应了下来，并命她组建随行队伍，自行挑选人员，挑好了之后她再看一便是。徐明慧利落应下，将珠的名帖细细看了一遍，先行筛选了一遍，便兴兴地忙着挑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