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只沉声笑：“有话只直说。”

傅从嘉闻言，悄悄抬，却忽地瞥见珠裙上带着迹，渍连成一片，半未，十分暧昧。他心下了然，只低不语，又听得父亲：“你必已经想好恩典罢？”

理政殿内平寂至极，便是此时，阮珠开，斟酌着笑：“官家，儿待在闺中，闲暇之时，想了个来，说不定能对官家有所助益。”

她还没说完，傅辛就搁了毫笔，半倚在椅上，状似有些慵懒地笑望着她，目光却格外沉。他这目光，令珠心上微凛，便是此时，傅从嘉颇有神地朗声：“二娘说的，竟是个好主意。百姓受此鼓舞，便没了后顾之忧。像新的纺织之法、新这一类的，朝廷钱犒赏，随后推广天下，似陆氏和赵氏这般的聪明人，便不会心灰意冷，说不定此后民智渐开，这日过的，便能愈来愈方便。而像二娘这样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商货，若果真有奇之，朝廷也不必奖励她，只令旁人不能随意效仿便是。这样一来，也能匡扶正，杜绝造假之辈……”

珠研墨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儿听闻昔有陆氏女，创下许多绣技新法，最后却因郎君妾灭妻之故，潦倒而死。亦有农赵氏，是他培育了新麦，令得天下受益，可最后因孙不肖，饿死街的人，也是这个赵郎君。这聪明人都死得这样惨，以后谁还敢胡聪明？若是官家能立个规矩，大加犒赏这些尤善发明之人，或是……”

次，这才堪堪作罢。阮珠几无气力，傅辛瞧着她面带红的苍白模样，心中快，拉了她起来，动作竟十分轻柔地替她穿好衣衫，又似笑非笑地端详着她。阮氏心中恨极，但因尚有惦念，便笑：“儿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又是来求官家恩典的。”

阮二娘瞪他一，恼得不行，看在傅辛中，却是似嗔还怨，满是风情。他勾轻笑，是拽了阮珠起来，随即望着那透了的蒲团，意味长地微声：“这蒲团，可得好生供起来。”

傅辛骤然伸手，抬笔朝那傅从嘉掷了过去，少年错一躲，笑了两声，便见父亲沉沉看着自己，声音平缓地说：“先前你与傅从谦争论愚民之利弊，朕叫你二人写了文章，论述己。文章传阅下去，满朝文武，除了像金玉直、薛微之这样的初茅庐之辈外，没几个站在你这边的。朕叫你好生思量，如今看来，你却是全无长。”

她话音刚罢，傅辛懒懒抬，正张，却听得关小郎在外急声轻唤，说是傅从嘉来了。傅辛一笑，对着阮珠：“随朕去殿内，给朕伺候笔墨。若有所托，边研磨边说。”

他此言一，阮珠便懒于铺垫，更懒得顾忌那傅从嘉在旁，反正他这人扮猪吃老虎，肚里比谁都明白。珠故意带着些许蛮吻，直接：“儿的那生意，打的旗号就是独一份儿，若是人人都能学得，儿还什么买卖？若是官家能给儿一个恩典，教这天底下，只儿能那雪裙，不知该有多好。”

傅从嘉正了正面，扬着下

及至殿内，阮珠半靠着龙案，装模作样地研着墨。傅从嘉还是一派俊少年的清朗模样，坐在傅辛下首，帮着傅辛先行阅过章折，分门别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