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好

阮珠瞧着她认真的面，微有动容，绞尽脑地回忆了一下历史上黄婆的功绩，但只模模糊糊地，想起了一件半件，也不好冒冒然地说。她正犹疑着，又听得十八娘笑：“儿的银钱，都是从纺织和印染上面赚的，但也赚的不多，至于成衣铺，儿虽有一间，可却一直没有起。平凡人家不会来买衣裳，富贵门第又看不上儿那旧样，便是看上了，教府里的女使学着一，还能省些银钱，因而儿这铺，两面不讨喜，实在比不上二娘的买卖。”

珠兴致颇，与荣熙就如何合作、怎样分成，详细讨论了一番。双方就此协定，等棉线等能到稳定和持续生产后，珠那里的衣裳，便要择一分合适的，改用棉布制成，至于珠所需的针线布匹等，今后也会从荣十八娘这里提货，而荣十八娘给她的，则是一个比本钱不了多少的便宜价格。

阮珠听她这番话，面上谦虚一番，心里却有了猜测。果然，荣熙又：“等棉打完，棉线制成之后，儿希望能把这棉衣迅速推而广之，教天下人都能知这棉的好，儿也好趁着风独占，赚上一笔。可惜思来想去，却没想着什么好路。倒也想过借着供布的机会，把棉布卖给布商，但谈了几家，因前景不定，人家也不敢多，这才把算盘打到了二娘上。”

第44章为谁特地惜娉婷（四）

阮珠眨了眨，又把这事儿推到了连氏中的那位外国人上，温声：“儿的娘亲曾意外结识过一位海外之人，据那人所述，他们在海外之时，就是穿着棉袄过冬。所谓棉袄，便是将棉填衣裳里去。”

她有，有人手，有基础，缺的就是客，而阮珠能给她的，就是一个打开市场的机会。京人喜好跟风，无论好坏，只要贵族这么，底下人便也跟着学。所以若想推广新的布匹，从阮珠这里着手，确乎是个不错的法。

荣熙也不怀疑，只，不再追问，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儿则是从一位西域商人听说的，听他说完之后，便想试上一试。结果光是擀挤棉籽儿，便费上了不少时日，到了弹打棉这一关，又耽搁许久。不过儿也并不气馁，毕竟是第一次，些岔也是难免，再说了，这棉确实比丝麻和多了，用棉线织衣，也定会比丝麻耐穿，以后工序再熟练些，必定能超过其他布料。儿本还有些忧虑，但你既然说海外洋人也穿这样的衣裳，那便肯定行得通。”

荣熙闻言，平声浅笑：“二娘猜得没错。儿请二娘来，为的就是这棉生意。”她说着，灵动的神微微一转，略有些好奇地：“知这棉能用来纺线填衣的人可不多，而二娘看上去，仿佛一即明，毫不讶异，这是为何？”

阮珠扫了面前这尼姑，微微一笑，温声：“这位优婆夷手持小弓与木槌，弹着棉，儿猜啊，这生意，定然与棉有关。”优婆夷乃是尼姑的尊称，是佛教中的译语。

实是想与二娘一起，一桩大买卖。二娘你且猜一猜，咱们要什么生意？”

阮二娘本就对她这小本买卖并不满足，希冀着能扩大规模，却苦无基，下荣熙投了橄榄枝来，自然正合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