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她一同去，房间里扑面而来一难闻的霉味，尹蔓说：“你带我去了你家，我也来带你看看我的家。”

注：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他没带纸巾，手一摊开，有不知所措。

第99章

这脱离了掌控的觉令人焦虑，尽尹蔓早已是一个成年人，他仍然不可避免地担心她会遇见各危险，她以离开作为对他的报复，让他将那些冠冕堂皇的借逐一扒开，其中最暗的分。

姜鹤远凝固的血开始徐徐动，他捉住她的手指，沉：“尹蔓，回家。”

尹蔓等了又等，心中天人战，离去的脚步几番折返，终究是走了来。

她说：“这就是我的家。”

他没手，手都冻青了，尹蔓把自己的手取下一只在他手上，他手掌大，只能去一半，剩下半截稽地在外，姜鹤远取下来：“我不用。”

姜鹤远盯着渍痕污垢的墙，倏地自嘲地笑了笑，他手脚冰冷，一直等到日薄西山，希望在模糊的光影里一寸一寸地减弱，他缓慢站起，决定回去。

他一遍遍地拷问自己，姜鹤远，你有没有趁此机会，试图折断她的翅膀，让她服从，彻底成为你圈养的？

她执意把他的手往里，手里带着她温的温，姜鹤远垂眸不语，他的下长青的胡茬，尹蔓：“你没剃胡。”

此刻他终于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一旦尹蔓妥协了第一步，就会妥协今后的每一步，她看透他，所以她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上班快落~晚上继续。

“没来得及。”姜鹤远沙哑，“以为找不到你了。”

如同逃离一个怪。

尹蔓没说什么，任他拉着，另一只手打开门屋：“先来。”

他有时会故意不剃，亲时趁她不备用胡茬扎她，她偶尔被他扎疼了，他又好脾气地来哄，于是她就可以义正言辞地指责他：“姜鹤远，你一把年纪了怎么那么幼稚。”

她与外婆在这间简陋的小房里相依为命十几年，屋里的家七零八碎，大多是从蚤市场买的二手货。客厅也是餐厅，天板只有一个灯泡，摆着一张老旧的小沙发，中间的弹簧已经坏了，尹蔓坐在上面，得

姜鹤远一丝不苟地把手净，他就这么坐在楼梯间，和背都沾上了灰，他是个讲究的人，平时绝不允许自己的衣服带一褶皱，何况现在这般模样。

这时楼里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姜鹤远抬望去，只见尹蔓在楼梯下，疏远地仰望他。

尹蔓给他拍打后面的灰尘。

姜鹤远蓦地朝她走去，但他坐得太久，麻得像木，加上一天没吃饭，之下往前倾了两步，连忙扶住栏杆，蹭了一手灰。

尹蔓从包里翻纸递给他：“吧。”

她二十分钟前到芙蓉老街，他那时没注意到她，她赶躲在墙后，一直在等他离开，可是岁暮寒意，姜鹤远像觉不到冷似的，只是怔怔地想事情。树叶凋敝，他坐成了一颗荒枯的树。

“你这样会长冻疮。”

发生，真相归真相，惩罚归惩罚，“欺骗”横亘在他们之间，他必须把她曾经养成的坏病纠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