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男跟得气吁吁，仍然不放弃：“你的名字好好听喔，还有你说话也好好听喔，像电视剧里的人一样。”

“林慕。”女童走路极快，扔下这句话脚步生风。

“抵拢倒拐都不晓得呀……”曾想男苦恼地挠挠，“就是沿着这条路，走到一个墙再转弯，这下懂了不？”

扎羊角辫的圆女童好奇地望着隔楼门的瘦小影，她已经这样看了十几分钟，那个女童瘦，一件洗得灰白的短袖挂在上，被风起，斜斜晃晃。

自有记忆起，她便跟着父母辗转各地，听过好几方言，几岁的孩童哪还分得清家乡与外乡？

“谢谢。”谢乔生接过纸巾了嘴，心你的菜怎么着也得捧场吃啊，总不能一都不碰。

她没说假话。

答应。

那瘦小的人突然一蹦而起，脚掌跐上土面，直至模糊一片，扔掉小木转屋。

……

曾想男杵在门看了许久，犹豫很久，还是迈着小碎步走近，她蹲在一旁，问：“你在啥？”

他着筷手都有颤，犹豫着先吃哪个试试，他一咬牙一跺脚，夹了块煮鱼片，就辣得他眶一红，连忙咽下喝了好几。

曾想男呆呆地看她影消失，而后委屈地瘪了嘴，她站起来，往回走，又听见后门开的声音，她转回，见女童手里拎着一个空瓶屋。

她好羡慕，林慕会说普通话，她想学可还没到上学年龄，照着电视剧里人那样发音又不不类。

他喝完一杯，又起拎起柜上的茶壶倒满，再给林慕添上茶，问：“林慕，以前你在中国生活的时候，是哪个地方的人啊，这么能吃辣。”

“抵拢倒拐？”女童面容微怔。

曾想男跟上去：“你叫啥名字，我叫曾想男。”

她一直蹲在路边，手里一小木看不清在土里划着什么。

二十年前，成都某郊区。

曾想男只瞄了空瓶，注意力被女童胳膊上的淤青引，睛微睁，女童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动作僵地垂下胳膊，拉直了衣袖盖住：“问你话呢。”

她抬起胳膊晃了晃手中的空瓶：“打酱油去哪里？”

“知了。”女童说着话已转走去。

“哦哦。”曾想男也觉得自己刚才那样太不礼貌，往一个方向指了指，“顺着这条路走，抵拢倒拐。”

这女童是附近唯一一个和她同龄的，其它小孩不是太小就是太大，太小她不乐意搭理，太大又总会欺负她，曾想男很想和她成为朋友。

隔新邻居搬来好久，这段时间她每到下午都这样拿一个小木蹲门。

林慕脚步一停，侧望着粉脸颊已沁汗的曾想男，她里的崇拜和羡慕呼之。

她淡淡笑了笑：“不记得了。”

吃饭时，谢乔生有瞠目，因为林慕了好几个在他里属于变态辣的菜，什么煮鱼、小龙虾、剁椒鱼……

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些松动，朝曾想男喊：“喂。”

曾想男颠颠跑到她跟前，兴奋：“你愿意跟我说话啦？”

林慕好笑地递过几张纸巾：“吃不了辣就不要逞啊，这里有好几个清淡的菜。”

她抬起空瓶上胳膊，狠压单薄衣衫下的青紫，一阵钝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