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明白画尘离的苦心，她再次劝赛牡丹。“画大哥已经有了涂家的把柄，只要隶送到京城去，涂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赛放心，画尘离一定会替他们报仇！”

赛牡丹银牙咬碎，车里幽暗，连翘仍能看见她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的脸。

翘坐在自己的车里，见赛牡丹蹙眉不已，问她：“不良人的弟兄们还在里面吗？”

赛牡丹说罢，跪起，对着天宁镇方向，长叩不起。

如果死者是许怀泽，连翘肯定也会恨不得自己立刻化为黑白无常，将涂府那群王八全都打曹地府。

“已经全撤，如果是空袭单打独斗，自然不会有损伤。只是没想到涂府会用炸药，炸了客栈和若仙，一定会伤及无辜，还有一些来不及走远的弟兄。涂家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应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赛莫要太担忧，不良人的弟兄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的。”连翘上前拍着她的手背，安她：“别回看了……”

夜路崎岖，并没

赛牡丹双手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地抠掌心里，血，丝丝渗，而她觉不到半疼痛。

赛牡丹握住连翘的手，没有再说话。

“涂家在北疆为非作歹多年，嚣张跋扈，早已目无王法。如今公然使用炸药，偏又让我们找不到证据抓不到把柄，逍遥法外！总有一天，我们要将其铲除，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连翘莫名的觉得发凉，赛牡丹的仇恨犹如冰棱，挂在车里，闪烁着瘆人光芒。连翘理解她，在天宁镇三年朝夕相，他们不仅仅是不良人的弟兄，更是亲人，骨相连的情，却在这场人祸中被焚烧消亡，这切肤之痛，难怪自抑。

此刻他们不宜与涂家针锋相对，有时候，他们要学会以柔克刚，学会以退为，此时的退让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反击，不能再让不良人的其它人枉死，离开，是对当地不良人的最好保护。

从小，她对死亡都看得很淡，见到别人肝寸断哭天喊地，总是会在心底暗暗鄙夷，嗤之以鼻，觉得他们冤枉活在世上，竟也看不透生死。只要是生命，无论是人是畜还是树木，总有一死，只不过早晚而已。有时候人太计较死亡的时候和形式，只会让生者痛苦，想开了，一切不过如此。

可此时，她很难有这淡泊心态，特别是看到赛牡丹还在里打转的泪，连翘第一次有了这刻的仇恨，心底起了杀意，想冲回天宁镇，将涂有德他们全杀死！

“嗯。”赛牡丹心不在蔫地应了一声，可还是忍不住的往回看。

尽她们坐在车里，不掀开车窗帘她是看不到天宁镇的，可那神，好像她此刻就站在若仙的废墟前似的，有说不来的哀伤。

连翘扭看向窗外，觉得眶。

赛牡丹激地冲着连翘笑了笑，不再提这些伤心事，转看了看这车，说：“幸亏我吩咐弟兄们将你这车转移了，否则，就被他们炸毁了。”

“谢谢赛，这车是我师兄为了定制的，若是毁了，他肯定会很难过的。”

连翘静静听着，默默看着，她没有去拉赛牡丹起来，因为她第一次有了某特殊的归宿，觉自己是不良人的一份，正如赛牡丹，忠于不良人，为不良人效力，心甘情愿一辈不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