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尘离手指轻轻一弹，装黑的棋盒也掉在地上，撒了一地。阿刺看不对劲，没有再帮阿不捡棋，立在画尘离后，默默地看着阿不在忙碌。

这些理由，都是阿不当初所说的，一字不差。如今阿刺说来，听着刺耳，阿不蹲在地上索不起来，地上棋仿佛天上繁星，捡也捡不完。

“赛娘在涂府可有受委屈？”

“三年前，赛娘十七，情窦初开，一时没有把持住，借着酒意……咳咳……”阿刺说到一半，难为情地说不下去，这本跟他无关，但如果不替阿不说清楚，就跟他有关系了，“赛娘向阿不表白……当时赛娘醉得厉害，第二天醒来不记得了，阿不担心影响不良人的理，这才把赛娘发到天宁镇。”

阿不

息，肺又被尸毒侵蚀受了影响，喂她吃完药后让她休息，自己返回客栈。

画尘离刚到客栈，就叫阿不摆棋盘下棋。

五盘棋结束后，画尘离招手，有人来。

阿刺瞪着阿不，阿不装死看不见，只顾着低捡棋。

“给我真正理由。”画尘离笑得很善良，声线温，不过谁都知他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命令。

“哦。”画尘离看了阿不一，见他言又止，问他：“你可有什么想问的？”

“没事！”阿不凶的，还给阿刺脸看。

“回主，是阿不安排的。”阿刺应得很顺溜，“赛娘是阿不招安的，一直在阿不麾下，三年前天宁镇缺个主事，赛娘擅长易容，又是个女，不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派她来了。”

“赛娘今年二十了吧。”画尘离并不理会他们，曲指敲桌，笃笃两声之后，才说：“涂鸿运对她有心，似乎有娶她之意，如若要调查涂府，赛娘必须回避。”

“属下听令，都埋伏在外围，只看见涂府的婢们的送些酒菜，里面偶尔传来声笑语。赛娘没有示警，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阿刺正瞧来，看到这一幕，蹲下帮忙捡棋时，悄声问他：“怎的如此心？”

画尘离摸着下，似笑非笑。“赛娘跟涂家少爷关系匪浅，不但能涂家少爷卧房喝酒嬉闹，还能全而退，看来这涂家少爷对她还是很用心的。”

“死榆木疙瘩！”阿刺骂：“你还嘴！”

阿刺终于忍不住了，不屑地揭阿不的底。

“发……这词用得好。”画尘离淡淡笑，他的言行看不他对此事是褒是贬，他越是不动声，阿刺就越张，恨铁不成钢地踢了阿不一脚，骂：“你说话啊！”

“是。”应话的是天宁镇的不良人，他们都是赛牡丹的手下，涂鸿运对她有图谋的事，世人皆知，自然也没必要隐瞒。

阿不这才慢吞吞地直起腰，嗫嚅：“我公私分明，事问心无愧！没有什么需要待的。”

“她是对谁忠心，你最清楚。”

阿不脸变得难看，刚把白收棋盒，不小心碰翻，哗哗啦啦地洒了一地，很是狼狈。

“没有。”阿不斩钉截铁。

阿刺不解，正要问，画尘离又说话了。“三年前，是谁派赛娘到天宁镇的？本帅记得不良人很少会派妙龄女到北疆这等荒芜之地，耽误别人家的青。”

“不良帅！赛娘绝对忠诚，不会有异心的！她若有心叛变，三年就会下嫁涂鸿运，她至今未嫁，就是对不良人忠心啊。”阿不急着替赛牡丹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