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他

如此过了数日,倒也勉算相安无事。肖衡的作息十分规律,每晚亥时过来,变着法折腾他；第二天辰时离开,回城理各大小事务。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开了：“我说过的，要关你一辈。我已经……已经对不起父母了。我本该杀了你的。可我真的……真的不到。十年前那一次……我抱着你，你上全是血，嘴一一地冷下去，我什么办法也没有……我痛得差死掉了。你都不知，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我每一晚，每一晚的梦里，全是你的血……”

肖衡没敢看他。

从第一层往下走，囚室全都空空的。每一层的墙上都有火把，却也不能照亮这幽的地牢。

他把脸埋了对方怀里，喃喃：“我没法原谅你。只能一辈关着你，锁着你。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只能这么。”

囚室里那人回望着他，忽然玩味一笑：“我同自己的儿说话，有何不可？”

“你已经是个将死的废人了，为何还如此多话？不怕我割了你的？”肖衡抬起帘，冷地望了他一。

他不再理会那人，径直抱着司明绪下了最后一层。第九层的囚室显然已经布置过，柔厚实的床铺，光线柔和的夜明珠，甚至还有数十卷书册，但仍然难掩一森冷之意。

司明绪昨日十分疲惫，此时还没醒。肖衡用一床薄薄的锦被裹着他，将人抱了过来。

“明绪哥，这里不太安全，你那弟弟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来了……我暂时给你换个地方，好不好？”肖衡啄吻着他漆黑的秀发，低声。

“凭你也？你我不过是千万年前，有那么一稀薄的血脉相连罢了。我的父亲，自然是栖霞山庄庄主肖涯。”肖衡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被关得太久，近年来越发疯得厉害了。”

司明绪沉默了片刻，忽然叹了一声：“阿衡，你打算这么一直关着我吗？”

司明绪咙有些发哽。他什么话也说不来，只能轻轻摸了摸那人漆黑的发。暂且……先这样吧。

第二天早晨，肖衡果然给他换了个地方——一间位于地下数丈的囚室。

走到第八层时，囚室里却盘坐了个人。那人模样不过三十来岁，一灰的麻囚衣，模样英俊而桀骜，睛锐利如鹰隼，一长发却已尽数雪白，竟然是一副油尽灯枯之态。

着吧。不然，这人恐怕又要发一疯。

“我也想过，要狠狠地折磨你……折断你的四肢，剜掉你的灵，了你的灵。我试过了……可我真的不到，我……我舍不得。”他的声音哑了，“我愧对父母，愧对栖霞山庄。天若要罚，就罚我吧。我……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

这囚室在云海崖背面，是断崖上的一隙，极其隐蔽。隙里数丈是一上了封印的沉重铁门，铁门后是一狭小的石梯，顺着石梯旋转着下去，总共有九层，每一层只有一间囚室。

他见肖衡小心翼翼地抱着个人走了下来，不由得挑了挑眉，笑：“衡儿，这便是你心的人？你竟然要把他关在这地方？你还真是……”

司明绪和系统商量了几次,心中倒是有了主意,只是积分暂时不足以购买那昂贵的,只得再耐着等一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