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记忆汹涌而来。

肖涯？栖霞山庄肖涯？

而此时的肖涯，闭着睛,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尽在昏迷之中,他也因为疼痛而死死咬着牙关。

李凉萧蹲下,盯着他看了半晌,而后伸手住男人的下颌,行把那一粒朱红的丹药喂了下去。

他要向姚容……不,他要向肖涯问个清楚。

当时，噬天剑极有可能,还在肖涯边。

可是，肖涯本就没有死。司明绪离开的那一天一夜，并不是如他所说的去寻找噬天剑，而是安置这位旧友去了。

那丹药清香扑鼻,即化。不多时，肖涯便低低申一声，终于缓缓睁开了睛。

“……觉好多了。”肖涯试着提了一下内息，发现内府之中一片意，方才那刀割一般的痛楚竟缓解了许多，显然是服用了上好的丹药。他知，定然是面前这位昆仑剑神救了自己

李凉萧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纵横的雨,走了黄泉。

他犹豫了片刻，才：“在下不明白李庄主的意思。肖庄主是城主的昔日旧友，已经故去多年了。”

“你现在觉如何？”李凉萧拧起了眉。李庄主？

他痛裂，咬着牙关，嘴角甚至沁了一丝鲜血。

他凝神片刻，伸右手中二指，轻轻在了这位故友的额之上。

司明绪从后一把勒住自己：“你给我冷静一！”……雪白的幔帐，满室的药味，白衣男人静静凝视着自己：“你是我碧霄城铁面右使，右护法姚容。”……裴云说，有一位奇怪的少年来了碧霄城，城主要他的灵炼药……临渊城值守，结界现了裂……碧莲秘境……回天谷……青岭上宗赵起方……

他心中激，对李凉萧拱了拱手，沉声：“在下谢过李庄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实在惭愧。”

男人微微一愣，才发现自己的面已经被取下了。这面原本是司明绪给他遮掩疤痕的，可他自己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容貌。只是此时，他实在不明白这位剑神的意思。

云海崖上，十四五岁的司明绪与李凉萧拌嘴，非要拉自己站队……少女巧笑倩兮：“叫我阿雨好了。”……喜烛的光芒之下，新娘凤冠霞帔羞带怯的模样……怀里咯咯笑着的婴儿……李凉萧厉声：“把剑给我，你控制不住的！”……血……好多血……阿雨死了……

李凉萧缓缓收回了手，脸十分沉。果然，肖涯的神识之中，有一分神期大能筑起的屏障。正是

李凉萧仔细端详着他的神，蹙起了眉。难……当初司明绪封印了他的记忆？还是肖涯在那一场屠杀之后，无法接受事实，下意识选择了忘却前尘？

肖涯只觉一细细的灵识侵了自己的脑海，似乎在寻觅着什么。过了许久许久，脑海中传来一阵轻微的破裂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你当真要一直这么称呼我？”李凉萧眯起了睛，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青铜鬼面，“肖涯？”

无所获地回到栖霞山庄,只看到满地狼藉。肖衡已一把火烧毁了这座绝的庄园，独自离去了。

他茫然地看着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声音也极为嘶哑：“……李庄主？你……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