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不堪的画像，究竟是那人在什么情况下描绘来的？他们不是好兄弟好朋友吗？难好兄弟好朋友，竟可以这样裎相对？

其中相当一分画像，画中人甚至……甚至没穿什么。连上的几小痣，也被画者描摹得清清楚楚。

肖衡关上密室的门，一向沉稳的脚步竟然有些虚浮。他扶住书桌，歇息了片刻，而后茫然地走了去。

而画里面，都是同一个人——那位放不羁的昆仑剑神。

司明绪，他骗了自己。

过了很久，青年才勉回过神来。他觉得有些眩，同时到自己的心脏得极快，忍不住用力住了，仿佛这样才能好受一

，形挑矫健，容极其英俊，正神地仰望着那皎洁的明月。

自己简直就像个傻。

他却觉得阵阵发冷，一颗心仿佛被浸了冰之中。

原来自己那些肮脏的梦境，已经有人实实在在付诸行动了；自己连想象一下，都唯恐玷污了的人……已经被别人彻彻底底占有过了。

他茫然地想，那人不是说过，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吗？

不是亲吻拥抱，甚至光纠缠……想来那人都不会有丝毫反抗，心甘情愿地任凭男人索取无度。

肖衡的脑海一片空白。

青年闭了闭睛，难以控制地回想起当初那一幕。

那张桀骜不驯而颇带风霜的脸，被画者细腻多情的笔锋描绘得惟妙惟肖。

而自己却连偷偷碰一下他的手指，都能开心好久。

那些画像明显不是同一个时期的。画中人的容貌，从青涩嚣张的少年，到矫健的青年，最后长成了成熟潇洒的模样。画者想必费了许多心思，画中那位剑神的神态举止，称得上是栩栩如生。

这画中人，是李凉萧。而执笔的画者，自然是……司明绪。

司明鄢一院，就看见肖衡站在廊下望着一树白梅发呆。他那张年轻而俊的脸庞，此刻苍白得没有半血。

午后的光很温，连院里几树冷清的白梅也染上了丝丝意，显几分活泼的俏丽。

他骗了自己。

司明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轻挑了挑眉，一个不明显的笑容。随即，这位漂亮青年也走了过去，站在肖衡边，抬望着那一树白梅。

那人坐在床上，怔然仰望着男人。而那位剑神倾相就，眸沉沉地凝视着自己的挚友。他们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气氛粘稠得令人脸红。

青年早已咬破了腔内，满都是重粘腻的血腥气，而他甚至没有察觉到。

肖衡呆立了很久，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在微微发抖。

……

那一日，在客栈疗伤之时，若不是自己中途闯了去……他们，他们或许就会……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才退了密室。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去，他们下一刻又会怎样？

过了许久，他地了一气，才鼓起勇气继续打量密室其他地方。除了正中墙上这幅一人的画卷之外，四周也挂了不少画像。

青年回想起当初在灵州府，那人同李凉萧的每一个默契神，每一句低声谈，每一次亲昵碰杯，仿佛都充满了某暧昧的暗示与情意。

旁边的提字，是行云般的狂草——“一剑平四海，霜雪动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