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可不会让凡人的气势压自己一。

“是也不是。”时暮摇摇说，“于我而言，同情的确无用，可这并不是仙人独有的不是吗？因为你，为之的容，也无甚同情之心啊。”

容：“是又如何。”

“到来，你没有否认不是吗，你也是仙人，”容伸手把时暮的发别到时暮耳后，“冷看穿，自然无情。”

四奔逃看惯人情冷的人，即便知人之善，懂得恩，又哪会生同情这般脆弱的心思。

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难不成要承认，就算是抛开时机不论，他大概也不会说那份心思，因为他怕时暮骨里仍是那位在上的仙人，面冷心冷。

坠渊。

“你还真是……明知故问啊。”时暮偏开挲着衣袂说，算是蓄回答了容的问题。

“就这么想要我说来吗？”时暮眉稍上挑，笑得饶有兴味，“还是说，你就这么没有自信，担心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那声音响在耳边，时暮一阵恍惚。

见容不说话，时暮住他倒在床上。

容尚不知时暮因何而笑。

“你以为我是仙人，只有于表面的喜，可是太小看仙人，也太小看我了。”时暮一缕发丝从肩膀下，垂到容前。时暮撩起这缕发绕在指尖旋着，继续说，“质自然……的确如此。因为仙人代表天，自然最清楚天的法则。世事有因有果，有人结下这份因就要有人承担这份果。也正因如此我才答应不手你的事，因为我结下因，你未必愿意承担果。事实也是如此，我说要你陪我百年，你拒绝了不是吗？”时暮呼一气，“何况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因果自然应该由你自己去终结，你的选择和自由，我不会去迫。不然你以为我就那么好说话？止一两句言巧语就让我歇了心思。”

容无法否认。

只是这话，他怎么会说。

事实上，容的冷漠比之时暮更甚，至少之于余阑珊，他的心境毫无波动。

两个人的姿势颠倒，时暮居临下，笑得艳丽。

不过萍相逢，人各有难，与其同情别人，不如先考虑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时暮笑笑：“你要问我的，和同情可不是一回事。我现在可以跟你说，仙人中还是有例外的，我中的例外，就在我

所以容才会对时暮说那番话，为的是让时暮看清，更让自己看清。即便结果未必如他所愿。

江湖险恶，这样的情可不能保证人好好活着。

“所以你知吗——同情于仙人无用，更没有仙人会因为同情而随随便便手凡人的事——结果便是，少有仙人有这份心。”

时暮里红光弥漫，像是有什么要满溢来一样。

只是时暮突如其来的同情和随其后产生的茫然，让他没来由地有些心慌，毕竟时暮的反应就像是他从来没有过这凡人的情。

“你不说也罢，那我就继续说了，”一如容方才对时暮那般，时暮直直看到容底，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容信服。时暮说，“你自以为看清了我，就匆匆忙忙抛下结论，是不是有些专断呢。”

时暮推开容坐起来，抚平袖上的褶皱轻笑声。